“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巍!
趙景雲動容道:“彭慕秋將尋機攜寇先生返回江寧。大人意義已明,樊將軍可托大事,但是樊將軍親人尚在餘杭,我即密報江寧,請屠文雍妥當安排,還煩請樊將軍近隨大人,方爺與尉將軍、梅女人可尋跡尾隨,以應不測,我率餘下百名精銳將從南麵的滏口陘通道進入幽冀。若無不測,我率百人,曰行百裡,均速而行,四曰後將至趙邑,方爺隨時可推知我們的地點,為防不測,洛伯源會辛苦一些,馳驅山野之間,聯絡兩處。”
千裡太行獨一八處斷開叫做“陘”的穀地,能夠東西相通,並稱太行八陘。
徐汝愚躲在車廂當中,暗自考慮:呼蘭兵分三路,南路直抵河水北涯,將從南三陘軹關陘、太行陘、白陘中擇一,進入幽冀南部地區;中路將從井陘與滏口陘中擇一通道,進入幽冀中部地區;其北路,將在會戰中期,從平城出兵,從渝關或從北古口躍進範陽境內;隻怕到最後,另有最後一起雄師會直接從飛狐陘、軍都陘或蒲陽陘,侵入範陽境內。
徐汝愚向東眺望蒼岩山。峰巒層層起伏,危崖峭壁,重林蒼鬱,山麓古木之間,茅舍草舍,從山腳沿澗入山,一起上怪石嶙峋,樹根盤交友叉,奇姿異態,有石磴道三百六十餘級垂至山腳。
秦鐘樹望瞭望花岫煙,又望瞭望馮哥兒,臉上又是忸捏又是躊躇,怔立在那邊,默不出聲。
秦鐘樹歎了一口氣,冇有說話。徐汝愚看在眼底,暗忖:你或許也猜到此地的流民軍不過是受人節製的傀儡。
徐汝愚蹲在崖石上,最早瞥見樊文龍的身影,站起來,笑道:“樊將軍定是讓洛伯源吃夠苦頭。”
趙景雲又說道:“呼蘭中路軍非論從井陘過,還是從滏口陘過,趙邑將是其攻打的第一座城池,幽冀不能藉助陘口險要地形拒敵,僅憑趙邑城,隻怕擋不住呼蘭鐵騎,方肅如有能夠勸服大人避開趙邑城,還是避開的好。”
峽穀中的花崗片麻石,砂頁石與石灰石顛末千百萬年風化腐蝕,構成千姿百態的峻嶺峽穀,氣勢如虹,蜿蜒盤曲,峭壁如削,紅色砂岩的峭壁在晨光與朝霞的輝映下,宏偉壯觀。
樊文龍在旁諦視已久,見徐汝愚故作歹棍狀,心中勉強抑住笑意,見岩琅欲對馮哥兒下陰手,身形一閃,擠入兩人之間,劍鋏斜指岩琅肋下,朗聲笑道:“岩老果然重交誼,無妨與我靠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