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肅悄悄歎了一聲,走到徐汝愚身側,並肩望向江麵,說道:“這一步固然艱钜,卻不管如何都要邁出去啊。”
方肅聽了一驚,說道:“陳預從陳師手中接過東海權益,弟及兄位,又怎能說得位不正?”
徐汝愚說道:“陳預走不出眼下的窘境,又不肯眼睜睜看著東海分裂,或許會信賴張季道自欺欺人的承諾。”
徐汝愚說道:“如此說來,卻非江寧之福啊。”
方肅伸手悄悄拍了拍趙景雲的肩頭,說道:“汝愚隻是看不得旁人的委曲,算計東海已讓他難堪了,此事臨時還是不要再提了。洗塵、寄名之儀要待到玄月中旬,當時再看景象。”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歎了一聲,“汝愚本欲將小穆兒寄到陳師名下……”
趙景雲說道:“景雲傳聞易封塵季子易華熙年庚二十六尚無妻室……”說及此處,卻見徐汝愚決然揮手製止他持續說下去。
趙景雲微微一怔,暗道:大民氣中早有所察,說道:“若立漱玉所生子為嫡,張季道也有能夠竊得東海的帥位。”
江水與陵水在此交彙,渝州城三麵環水,一麵背景,傍水依山,層疊而上,天時向晚,城中燈火起伏錯落,滿天閃動的星鬥交相輝映,而身後銀霞明滅,與兩江粼粼的波光相映,瑰麗醉人。
徐汝愚搖了點頭,說道:“名義上的歸附,於江寧並無實益,何況當時就真如景雲擔憂的那般,陳預將帥位讓給張季道以調換東海內部的連合。”定睛望向趙景雲,問道,“你是想讓我將江津推給東海。”
徐汝愚在得知容雁門篡奪渝州的動靜,在光榮南平兵力終究西移的同時,不由暗罵巫人立的笨拙。白邑城踞天險,城池狹小,隻需三千兵便可拒江麵上的十倍之兵,增派援兵隻要包管白邑城守軍保持在五千擺佈,便能讓容雁門飲恨江心。容雁門攻城三天便損兵八千,喪失的戰艦更是足以設備兩萬水營,但是也隻毀滅兩千守軍。即便容雁門攻陷白邑城,能從江水、陵水向青衣城轉運兵馬,但是隻要將渝州緊緊節製在手中,容雁門最多能往青衣城內填出來兩萬兵馬,並且糧草轉運更加困難,如何開端他的西征之計?諸多疑點,已表白容雁門會另辟門路,巫人立卻毫無防備,本身將渝州城裡的四萬守軍一一抽暇,最後隻剩下不敷萬人守,讓元遜得以趁機而入。
襲得渝州,容雁門便停下對白邑對守勢。白邑城小,平曰隻要兩千守軍,巫人立增兵至一萬,卻仍擔憂容雁門會攻陷白邑,白邑城裡的糧草算不上充盈。在渝州城淪陷當中,一萬守軍困守白邑十曰,便告絕糧,獻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