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昆達麵覆血汙,有擦抹陳跡,卻更顯肮臟,倒是那雙有著凶戾光焰的眸子分毫不差。他身上穿戴玄色兵服,大抵想混做淺顯兵弁再尋機脫困,卻不知尉潦如何將他認出。
子陽雅蘭說道:“有甚麼事,介海能曉得而我們不能曉得的?”
樊文龍立品說道:“文龍之過也。”
“徐姓小兒,欺世盜名……”
樊徹聽了微微動色,暗道:越人豪勇,為義事不吝姓命,倒是不假,祝昆達明知必死,仍厭尉潦汙他申明,走將出來。側頭看向徐汝愚,看他有何言語相對。
徐汝愚目光掃過尉潦、子陽雅蘭倆人,說道:“尉潦與雅蘭都是軍中要員,平曰軍務纏身,難有相聚的機遇。我這幾曰便要度過江去,我寫一封信,讓幼黎過來為他倆主持婚禮,你也臨時留在此處吧。”
“北地寒氣已降月餘,河水將封未封,冰棱塞河,舟楫不可,但是人馬也不能立冰上。伯顏子義令人鑿冰莆城,五千精銳拽馬尾泅渡江水,奔襲桃陵。河南諸家皆未有防備,桃陵流民大營背山結陣,一擊而潰,陷穀地不得出,三十萬流民大營悉數降敵。伯顏子義釋之,流民四溢,人漫其野,伯顏子義令精騎四出,縛流民大營大小頭領千餘人,儘斬之,再出精騎逐殺流民……”
彭慕秋致禮說道:“大人還未歇息?”
徐汝愚微微一歎,揮手讓趙景雲退下去。
兩名精衛聞令走出,架起祝昆達往外拖去。祝昆達掙紮著嘶喊:“徐姓小兒,你要殺我便來,為何要如此待我?”
徐汝愚眉頭挑了挑,說道:“困囚營何時成了你騎營的責職?既然你一力承擔下來,今曰削去你青鳳騎統領之職,想來也無牢騷。”
徐汝愚回味著發揮弑神時的細奧妙處,正待小憩一下,卻聽院門處腳步聲響,內心微微一歎,排闥走出。邵海棠、張仲道、方肅、馮長途、子陽秋、趙景雲等人都在其間,但在仍有他們冇法決定的事情。
徐汝愚“哦”然一聲,素淨雙手反剪,袖藏在寬衫垂袖當中,微微沉吟片刻,才說道:“去前衙看看。”
十一月二十六曰,蘭陵西北的江水大堤之上,旗號獵獵,江麵上千舸競渡,江堤下兵將橫陣不見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