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苦笑道:“醒來之時,我便知此生為俗務纏繞,再無能夠達到那種與物冥合的境地,武道的最高境地卻不是丹息術意義上的,而是修表情地。若說我靜修有所貫穿,唯有一句話:靜觀心湖而獨化於玄冥之境,但願對映雪女人有效。”
“有家嶽在,暉分開津門無礙。”
徐汝愚靜修醒來,內識海先是觀見邵如嫣,其次觀見梅映雪的氣機,但是梅映雪避之走還,此時卻肅立於庭,向徐汝愚望來,說道:“映雪可否問玄冥之事?”
徐汝愚說道:“靜修有所悟,卻不知映雪所說的玄冥所指何物?”
徐汝愚點點頭說道:“六合竅貫穿,吐納六合精微之息,遂有與六合相溶的感受,溶者,玄同彼我、與物冥合,玄冥之境便是指與六合為一。以往修行,俱是通過天竅,欲使丹息變得更精純,倒是此次心脈受損以來,才氣安閒靜觀心湖,冥坐之時,心湖與外相渾沌,漸失相互,再次醒來之時,也能清楚感遭到心神與外相剝離的茫然,若非身負重責,幾不欲醒來。”
徐汝愚笑道:“公良朋琴心態衝突,心有所慮卻無所決。數年來,他一敗再敗,他也曉得憑他一己之力,終冇法威脅我江寧的底子,除非他甘為容雁門所用,成為我濱海之地的流寇,不然整師遁往南平,纔有他再次崛起的機遇。林濟慘敗,公良朋琴隻能盤算主張接返來溫嶺城中的兩萬殘匪。公良朋琴固然還冇有下決計藉此機遇逃往南平,但是不會冇有如許的感受,如此衝突的心態,會讓他帶出較多的兵去接溫嶺城的殘匪,又因為公良朋琴冇有最後下定決計,普濟島上的留守兵力也不會太少。魏禺抽調重兵,遠襲普濟,實在是看中他的心態的衝突之處。如此一來也好,西線壓力驟增,但是東線再無隱患,魏禺領兵謀定全域性,可為一軍之帥。”
殘陽如血,雲蒸霞蔚,湖水掩映,瑰麗壯美。在落日沉入西山的一瞬,湖水微起波紋,從湖心島一圈圈的向外盪開,直至湖畔也未消逝。
邵如嫣倒是不睬,徑直站在一旁。
蔡暉歎了一息,未再出聲,退到世人之列。
梅映雪立在*,白衣勝雪,彷彿雲中仙。
尉潦見徐汝愚如此讚眷魏禺,鼻腔冷哼了兩下,冇有出聲。
方肅定睛看了看徐汝愚,說道:“汝愚閉關之前,孤峰高聳,此時卻了無陳跡,此前隻要陳師予我如許的感受,看來汝愚的修為又進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