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人嘶聲呼應,一陣陣聲浪在坡穀間震驚。高地上的青焰軍遭到傳染,也隨之“青鳳將軍、青鳳將軍”的高呼起來。
徐汝愚說道:“景雲帶領一千人馬收搜宗政親族,勿使逃脫,明昔帶領雄師回城清算,今曰夜宴泉州世家,明昔你擇人動手籌辦。”側頭向鄭夢淮說道:“泉州港但是堪比雍揚港的大港,鄭公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站在高處瞥見從泉州港方向奔來一彪人馬,約有四千眾,離這裡不到兩裡路程,中軍擁懸的旗號在風中顫栗,絞在一起看不清是誰的燈號。高懸的大旄下,一名紅彤闊麵的中年將領神情莊嚴的望向這邊,明光鎧甲逆下落日流霞反射著點點紅焰似的光芒。
徐汝愚說道:“南閩世家的中立態度是策動南閩會戰的前提,奔襲泉州則是看到南閩世家對宗政、顏代兩族的完整絕望。南閩世家纔是決定姓的力量,即便到了南閩會戰的前期也不例外,重新穩定南閩局勢也離不開南閩世家的力量。洛將軍彷彿還不曉得,普濟海匪現在被龍岩守軍拒在城東不得西進。”
徐汝愚卻不在乎,告彆洛山陽,與鄭夢淮、洛伯源領著百餘名精衛返回泉州城裡。
洛山陽說道:“徐公當年的恩德,山陽無曰或忘,山陽隻是要問一個明白。”
鄭夢淮曉得他不容泉州水營出一點不測,冒如許的險也是值得的,現在南邊各郡,就是容雁門、越斐雪要留下徐汝愚,也要好好安插一番才行,因而不再對峙。
洛山陽若非至心來投,徐汝愚與鄭夢淮難道身處險境。即墨明昔麵有躊躇,鄭夢淮說道:“何家家主何炯義正在城中相候,汝愚是否還是先訪問他,我隨山陽去泉州港也能夠的?”
徐汝愚猿身下了高岩,在那人百步前站定,微側著身子,望著紫嵐流靄下的荒漠,將雙戈交於左手垂握,右手指著茫茫的空處,說道:“六合災事,以兵燹最烈,但是天下零離破裂,不發兵事不得解。汝愚小智而大愚,對先父遺誌卻無一曰或忘。父親常言:譬使天下相得,再無紛爭,販子風俗皆如陳年古酒,令人沉醉。汝愚鄙人,卻也但願:天下相得、再無紛爭。”
十數艘大翼艦封閉泉州港,其他船上除了少數守船將士,其他水軍一概駐到岸上。但是為了製止陡生變故,也為了表白對他的信賴,徐汝愚讓洛山陽留守泉州港營。
徐汝愚望著卓立在角隅裡的青年,穿戴淺灰布衫,斜掛一柄長劍,擺佈手指節普通粗大,可知雙手皆善用劍,骨健體沉,雙目晶亮,一身修為在南閩青年一代中已屬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