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哈哈朗笑起來，說道：“一起上，岩老狐疑最重，此時還是讓你看出馬腳來了。”踏出步雲步，身子飄乎間搶到瑞兒馬前，舉掌抹在馬頸，纏手繞實，用力一扳，馬身頓時傾倒下來。左手抓住瑞兒肩頭，將她向岩琅摜去。

褚師岫煙望著徐汝愚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怔了怔，控馬回身，向共城城池馳去，瑞兒眼眸起了霧似的怔望著遠方，直到岩琅推她纔回過神來。

徐汝愚問過那人的姓名，拱了拱手，與邵如嫣向城外走去。過城門洞時，曆曆馬蹄傳入耳中。馬蹄聲甚急，蹄音在城門洞裡迴盪，聽不逼真是從城裡還是城彆傳來，城中磚石封道，從官衙往南門，還不如從城外繞行，多數是城外馳驅的馬蹄音，忽的傳來少女清脆的嬌笑，徐汝愚怔了怔，暗道不妙，抓住邵如嫣柔滑光滑的小手，將她往身後拉了拉，說道：“如你所願，褚師岫煙過來了。”

徐汝愚眯起眼睛，望著慘紅的曰頭。曰頭漸斜，將一層流丹似的晚靄抹在遠際的疏林之上。

那人打了個哈哈，笑道：“守城重責，末將不敢擅離。”揮了揮手，絞機收回的聲音如同悶雷，城門緩緩翻開，暴露城外苦楚的景色。

岩琅含息收回“咄”的一聲，直灌世人耳鼓，輕夾馬腹上前數步，策馬行到瑞兒身側，目光在徐汝愚與邵如嫣臉上掃視，說道：“這位女人好技藝，卻不知是哪家的人？解了禁製，為何還要跟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李先生前麵？”

勒馬停在河堤上的呼蘭鐵騎望著河中的景象，齊齊望向褚師濟。鐵騎繞到河對岸，耗時一刻不止，這邊能超出近十丈寬河的妙手未幾，褚師濟暗歎一聲，徐汝愚暴露這一手，表白他如果想走，其間便無人留得下他。

徐汝愚與方肅相視一笑，各自輕夾馬腹，驅馬前馳；邵如嫣遲了一線，隻落下半個馬身，緊依著徐汝愚身側策馬飛奔。瑞兒怔在那邊，尉潦掠過她身邊，嘿嘿一笑，推了她一把，她原地旋了三圈，纔將尉潦加在她身上古怪的勁道化去，卻嚇了一身盜汗。

徐汝愚望著被堵死的巷尾，掉頭回走，說道：“獻上磚石封街之策的人很有本事，可惜蔡正石不戰而退，使這一奇策落到空處，不然褚師濟想以馬隊攻城，傷亡必然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