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是我泄漏了行動線路。"外公摩挲著疤痕,"可老楊衣袋裡的懷錶暗碼,清楚指向我家的地點。"
老宅的地動儀俄然鳴響。我們順著震感找到地窖,牆壁上刻滿歪扭的"救贖"二字。潮濕的角落裡伸直著具白骨,手腕上繫著完整的紅繩,繩結裡嵌著完整的銅鈕釦。陸浩辰的瞳孔突然收縮:"這是...1942年火警中獨一的倖存者。當年統統人都覺得他死了,除了彭建軍。"
我攥緊錶鏈上的銅鑰匙,俄然想起昨夜老宅閣樓傳來的異響。當我們衝進積灰的閣樓時,蛛網密佈的樟木箱裡整齊碼著五枚刻著暗碼的懷錶。樟木箱底壓著本燒焦的日記,泛黃的紙頁記錄著:"1942.7.15 彭叔叔說會庇護我們,但為甚麼要給我們戴懷錶?"落款是周小利的名字,筆跡與檔案袋上"連環放火案實為他殺假裝"的講明如出一轍。
記得我十八歲那年媽媽帶著我回外公家玩。我的外公叫彭建軍,聽我媽媽說,外公年青時是市公安局裡上班的,厥後因為一次嚴峻失誤提早退休了。他左眼下的淡褐色疤痕,總讓我想起刑偵劇裡的硬漢形象。
陸浩辰隊長帶來的新線索讓老宅的氛圍凝固。最新死者的紅繩裡嵌著半枚與1997年不異的銅鈕釦,法醫陳述顯現其指甲縫裡的焦土成分與老宅客歲火警現場完整分歧。"你早就曉得凶手會返來?"陸浩辰盯著外公手中的懷錶,"以是用心讓外孫留在身邊當釣餌?"
腐敗假期的老宅老是飄著雨。傍晚時我蹲在門檻上數螞蟻,聽著堂屋傳來老式收音機的沙沙聲。外公的藤椅吱呀作響,他又在擦拭那枚從不離身的懷錶。這是我第三次見到這枚表。第一次是客歲他生日,我偷戴時被錶帶內側的齒輪劃破手指;第二次是上個月老宅起火,他衝進火場搶救的獨一物件。現在錶鏈末端掛著的銅鑰匙,在潮濕的氛圍裡泛著幽光。
"想聽故事不?外公給你講個年青時切身經曆過的事情。"他的聲音裹著茶香漫開來。
那是1997年春季,三十六歲的我在榮昌巷遇見第一個死者。檔案裡滑落的現場照片讓他倒吸寒氣:焦黑的廢墟中,一具伸直的屍技藝腕上纏著退色的紅繩,繩結裡嵌著半枚銅鈕釦。彭建軍重視到死者後頸的燙傷,那形狀像極了父親留給他的懷錶表蓋。更令貳心驚的是,法醫陳述顯現死者胃裡殘留著孤兒院食堂特供的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