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絕呆了一下,眼眶有些酸,卻又不自發笑了笑,勾著嘴角哼了一聲。
駱文軒有點兒躊躇,阿誰老衲人說的話還在耳邊響著呢,他們這類朱門世家還是很信賴風水禍福這些東西的,不然他老爹也不會每年都給一些寺廟捐香火了。他想了想,摸索地說,“換一個好不好?哦對了,駱叔叔車裡有個遊戲機……”
小孩兒腳腕上纏了兩倍粗的繃帶,上麵還染著血,莫絕的目光從他的腳腕漸漸上移到他滿身,喃喃說,“他身上……好多傷啊。”
固然說這話的人腦筋不好使,傻乎乎的,可那雙澄徹又當真的眼神,讓他一貫冷硬的心臟也不由地微微顫抖了一下。而那小我不但是嘴上說說,竟真的為他去了半條命,阿誰明顯比他小,比他矮的笨伯傢夥,竟是比他以往碰到過的任何一小我都讓他感到放心和打動。
“不是那樣的,”霍逸抿了下唇,垂著頭,“我要和彆人不一樣的,像……像你給小一那樣的。”
“不必然,不過今晚很關頭,如果不發熱了,規複得會很快的。”
莫絕斂了笑,沉默一會兒,搖點頭,“叔叔你給吧,你給了他更歡暢。”
“就是因為那塊淤血壓著,他腦筋纔會那麼癡鈍,想東西會很慢,以是最好的環境就是那血塊能垂垂被接收,化解了,他或許就會病癒了。”
“……”霍逸冇有再辯駁,隻是直直看著他,那目光裡有種很直接而熱烈的東西,看得駱文軒有點兒不美意義,咳嗽了一聲找個藉口從速溜了。
第二天一大早駱文軒就走了,聽護士說是去福利院拿甚麼東西,莫絕冇有再想,吃完早餐就去了韋一的病房,趴在他床邊悄悄看了他半晌,然後伸手握住他傷痕累累的手,在他耳邊低聲開口。
“嗯……”
倆人說著便翻開門,駱文軒剛邁出一步,腳步俄然一僵,難堪地咳了一聲,“呃,霍逸,你站這兒多久啦?”
霍逸終究放開手,看到男人笑著朝他招手,然後回身一步步分開。
駱文軒點點頭,答覆,“我要收養小一了,等他出院了就帶他回北京。”
其實在莫絕的影象裡幾近冇有人疼過他,爸媽對他不冷不熱,不喜好陪他玩,也不肯意擁抱他,被丟棄後又碰到過各種百般誘騙他、欺負他的好人,打他的罵他的冤枉他的比比皆是,卻從冇有人情願庇護他,情願心疼他。被這個傻傢夥緊緊抱住的兩次,是他屈指可數的被擁抱的經曆,他從冇期望過會有人把他放在心上,也從冇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小我對他說,我會一向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