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含月兩姐弟來了,東屋天然騰出來給他倆住。
許娘開的茶鋪本來是個臨街的小院,她盤下院子後,將前屋改成了做買賣的堂鋪,而後院則儲存著東西北三間房。北屋和東屋都是敞亮的房間,前者許娘自住,後者一向閒置用以堆放雜物,西屋是則廚房和廁所。
推開窗戶透氣,然後到院子裡又拿了大抹布和掃帚出去,許娘先容道:“常日裡這後院都我一小我住,以是雜物都堆到這間屋子裡了。你們倆今晚住這屋之前,得要好好打掃一下才行。”
“我們倆姐弟家住在一處偏僻的山裡,因為陣勢險要、環境埋冇,那四周常有山賊出冇,客歲還來了群山賊籌算占山為王。他們趕走了山裡大大小小的住戶,我們一家人也被趕得四下分離,先是雙親下落不明,接著阿宣被人估客趁亂拐走。一夜間家破人散,我隻得挑選分開,各地遊走,希冀能重新尋回家人。”
“瞧我這粗心的,都健忘阿宣才抓了藥還冇來得及熬呢。不愧是當姐姐的,照顧得就是細心。”
許娘推開門,領著二人進了閒置已久的東屋。內裡倒也亮敞,長寬各一丈半擺佈,南北兩端皆有窗戶,北麵窗戶下方有一張粗陋的木板床,中間立著一張爬滿灰的矮腳桌和兩根陳腐的長板凳。到處積著厚厚一層的灰塵,另有十餘個木頭箱子零零散散堆在地上,算不上臟亂,但架式打掃一番也是必須的。
“你清算屋子的時候,再細心想想,另有甚麼常用的物事缺了冇。今天下午我早點兒把茶鋪打烊了,帶你們倆去置備。”
對方口氣裡已流暴露收留意向,含月豈能錯過,趕緊擺手,“……不不不,交代清楚環境是應當的,我怎會怪老闆娘狐疑重。”決定留下來陪阿宣的時候,就猜到會有人探聽他倆的身份和來源,是以含月大抵構思了一下說辭,冇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處了。
“我之前在故鄉的時候,常常幫手做家務。這間屋子雜物雖多,但老闆娘你都堆放得很整齊,我隻需把箱子堆到牆角,留出過道,再把灰塵打理一下,一個時候大抵就能搞定了。”含月走到床邊,運轉內力,雙臂一發力,將大半小我高的大木箱抱起在胸前。很沉,但還冇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轉過身,幾大步便挪到了牆角。
阿宣隻顧呆站在原地、冇給出任何迴應。見他那雙唇微張、恍神的小神采實在敬愛,許娘倒也並無不快,輕拍了下他的頭,撩起簾子,回鋪上照看買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