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出櫃檯,走到疤痕臉的大塊頭麵前,不慌不忙地問:“你們找誰?”
許娘再一抬眼,但見仆人當中,為首的一人個子高大,臉上另有一道長長的疤、劃過大半張臉,模樣甚是凶暴,更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這幫人找阿宣必定冇功德。
“報官是嗎,有本領你去報官啊!”此中一個仆人衝疇昔,對著那名熟客的臉,接連幾拳號召疇昔,邊打邊笑道:“拿報官來威脅,你也不探聽探聽,我們家老爺是這靖州地盤上的甚麼人!”
許娘嫌惡地一翻白眼,當即答覆:“聽不懂你們在說甚麼,我這鋪子裡就我一人,冇住小孩子。”
“嗬,還裝傻!”馮護院瞪了眼許娘,將腰側的大刀一扭,轉到身後,叮嚀道:“你們把那丫頭抓起來,我去前麵院子裡找找阿宣。”說著便像在本身府上一樣,大搖大擺地,撩起門簾就今後院走。
馮護院一心隻想帶阿宣歸去交差,見上來一個仙顏婦人,並不感興趣,轉眼朝大堂裡擺佈張望,“彆裝傻了,我們府上逃脫的書童就住在你這兒,就是阿誰眼睛生得奇特的小孩,識相的從速把他交出來。”
此時,一個仆人在櫃檯前麵發明瞭含月,鎮靜地呼道:“馮護院,我找到明天阿誰丫頭了,阿宣必定就在這裡!”
如果本地人聽到這話,必定就被唬住了;但王員外府上的人住在鄉間,如何會曉得許娘和捕頭之間的乾係?聽在耳裡,不過感覺對方要去報官。
第二天一早,含月和阿宣仍舊相互置氣,朝晨排闥出了院子,互望之下,連號召都不打。
這段時候,縣裡甚麼人都有,叫叫喚嚷進茶鋪找人的功德之徒、連起來能夠繞忠河縣城牆一圈了;但衝出去講要找阿宣的,這還是頭一遭。
但投止在許孃家裡,鬨脾氣歸鬨脾氣,該乾活還是得乾。
不過,小孩子間鬧彆扭嘛,隻要有大人出麵哄哄,勸一勸,很快就又和好了。
昨上午見王烊那火急的模樣,就曉得他不會等閒放過阿宣;但冇想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趕他們出去?不可,對方人多,鬨起來費事大了;還是先躲躲,那幫人看不到她和阿宣,說不定就轉到彆的處所找了。
見兩人脾氣都上來了、完整不想理睬對方,許娘非常迷惑:這倆小傢夥常日裡和敦睦睦、親敬愛愛的,就冇見他們吵過架;即便阿宣偶爾鬨鬨脾氣,以含月的脾氣,也都不會和他起火。明天翻臉成如許,想必是阿宣惹出大費事、超出了含月的容忍極限,纔會激得她又哭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