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方慕初去過茶鋪,還記得位置地點,當下也不躊躇,發揮輕功奔出去,三五步間就超越了袁雷,留給後者一個藍衫隨風揚、衣袂飄飄的背影,緊接著,先行消逝在了沉沉夜色中。
“多謝方公子的劍。”將劍一遞,恭敬地送到方暮初麵前。後者瞄了眼劍上的血漬,劍眉嫌棄地挑了挑,隨即規複如常,一手接劍,另一手從腰後抽了張白絲巾,當真擦拭起來。他邊擦邊接著剛纔的話,笑道:“含月女人輕功卓絕,實在……”
鄧二見狀,大受鼓勵,張嘴要接著罵,俄然,一道金光自下方飛起,劃破氛圍、從三人之間閃過,不偏不倚地打在鄧二的下顎處。“哢嚓”聲響,他全部下巴脫臼、歪到一旁,高低唇錯位,而口中的叫罵聲,天然也消停了。
含月回身,在房頂找尋半晌,發明瓦間裂縫處模糊泛光,撿起來一看,竟是兩顆金珠。將金珠攥於手中,手拎利劍,含月飛身躍下房頂,飄然落到方暮初麵前。
轉過街角,跑上烏黑一片的主街,四下甜睡的氣味中,騷動著殺氣。抬眼瞭望,但見缺月之下,火線許家茶鋪的屋頂上,竟有三道人影在閒逛!再側耳聽去,兵刃碰撞聲中還異化著幾聲粗啞刺耳的叫罵,
含月早已發覺到有人靠近,但那人冇有出聲、彷彿也冇有脫手互助的企圖,她以一敵二,自顧不暇,便懶得用心去看上麵來的是誰。接著聞聲了袁雷的聲音,本覺得這下有人幫手了,成果等候半晌,也是一點動靜冇有。
袁雷由喜轉怒,眼睛瞪得似個銅鈴,低頭看方暮初擋在身前的手,儘力按捺嚷罵的打動:你這世家公子哥!徒有俠義之名。有空拋劍,倒是上去搭把手啊!
此時袁雷趕到,見含月正在同郝大鄧二兩人比武,申明許娘還冇出事,頓時鬆了一大口氣。他早知含月輕功可敵夜鳶,但親目睹她在刀光交叉間、聘婷搖擺的風采,也一時看得入了迷。很快,他又反應過來,現下不是隔岸看戲的時候,得要先緝捕住火雲寨的人,為弟兄們報仇、還許娘安然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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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目光獨到,各路武林人士,隻消張望幾眼,就能將對方武功的門派路數、凹凸程度看個大抵。但是白日的時候,從救下含月、和她同路而行,再到茶鋪裡扳談,共處時候並不短,竟涓滴未發覺到她是會武之人;並且,現在看她閃避的行動和接招的身法,工緻絕妙、變幻莫測,實屬上乘輕功。搜颳了一圈腦中所知的輕功秘笈,方暮初竟找不出一本合適含月現在身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