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意義？你冇有家可回？”

這一躍的身法極妙，不要說揹負著小孩，就連她本身也似全無重量普通，輕飄飄地便落在另一處枝巔。樹枝微微向下一沉，她腳尖輕點，揹著阿宣又跳到了另一處枝頭，好似一隻遊弋枝間的山雀，輕巧工緻，姿勢悠然。身後的阿宣看了，木然的臉上總算多出了一絲訝異。

含月發揮她最特長的輕功，幾下兔起鶻起，轉眼便點著樹枝下了山坡，落於茅草屋後。

賣力留守的仆人隻是淺顯的鄉野男人，何曾曉得世上另有如許的輕功，更不消說發覺有人靠近了。

感遭到阿宣童聲中包含著的期許，含月心下一酸，怔怔地回道：“抱愧，阿宣，我不能帶你一起歸去……”

含月苦澀一笑，“冇乾係，我再另找人問路。”

本來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難怪被欺負得那麼慘。含月高低打量他：衣衫襤褸，渾身帶傷，斑斑血跡直教人看得心疼……今晚好不輕易救他逃出了火坑，定然是不能再讓他重新歸去刻苦了。

難怪他舉手投足間不太像山野農戶家的小孩，說話也層次清楚，本來是陪著小少爺讀書學字的。

含月從速把話題又帶返來，故作輕鬆地問：“話說，此地離溪雲山有多遠啊？”

阿宣問：“以是，我們是要去溪雲山嗎？”

“常日在府裡當小員外爺的書童，我曾陪他外出過幾次。”

阿宣點頭，冷靜向前傾俯，上半身幾近全伏在了馬匹頸脖處，拉開了和含月的間隔。

阿宣驚奇地回瞥她一眼。

“溪雲山？那裡？”

也對，畢竟兩人初見，對相互而言都隻是陌生人。含月考慮該如何勸說，阿宣俄然走向昏倒在地的仆人，蹲下伸手在對方懷裡摸了摸，取出幾粒碎銀子，然後起家，將銀子遞給含月。

“那為甚麼要救我？”

“坐穩了！”

含月撓頭，訕嘲笑道：“說來忸捏，我家住在山裡，除了半山腰的寺廟和山腳下的小鎮，幾近就冇到過其他處所，對大昭的輿圖地形一概不知。不要說那房間了，就連那片林子，另有現下我們顛末的處所，對我來講都是陌生的風景。”

在鄉道上跑了兩個多時候，馬翻滾的四蹄仍不知怠倦地踏著月色，如風疾行。蹄聲噠噠，在喧鬨的夜色中迴盪，更襯出馬背上兩人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