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邊的許娘正低頭算賬,俄然聞聲門外有小女孩在尖叫,擱下算盤,大聲喝問“如何了?在門口吵甚麼呢?”。
含月模糊感覺奇特,已經好幾次了,明顯談天聊得好好的,俄然他就變了語氣……迷惑在腦中一閃而過,麵前的男孩脫下外套,轉移了她的思路。麵前,肥胖的肩膀,纖長的頸脖,白嫩如羊脂的後背上,無處不見淺褐色疤痕和淡紫色的鞭痕。傷情大有好轉,但每見一次,仍舊觸目驚心。
阿宣麵上不為所動,但手裡的行動已是慢了下來,內心躊躇:倒是蠻想玩玩具的,但又不想理睬不熟諳的人、和她一起玩。
“你還說給我們玩,會弄臟玩具!這個小乞丐更臟,他剛來這兒的時候,又臟又臭,身上流膿還生蛆。”
“你乾甚麼――!?”二丫拉住男孩的上臂,尖叫詰責。
含月點頭承諾,伸手去牽阿宣。後者躊躇半晌,畢竟還是不想和她有肢體打仗,搖搖擺晃自行走回了屋。
肥胖的臉上,眸子大大地凸起,血絲纏滿金色的瞳孔,他要緊牙關,忍著一聲不吭,模樣和神采煞是嚇人。
阿宣喊不出聲,痛苦地抽搐,眼淚混著辣椒麪,流滿整雙眼。
好燙!我的眼睛,會不會瞎掉!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含月愁悶地直點頭。
靠近門口處,坐了兩名販柴的樵夫,都是茶鋪常客,把事情的顛末看了個大抵,見許娘問起,湊疇昔幫手解釋道:“你家這位小伴計,先前好好地坐在這兒乾活,還和一小女孩說話來著。厥後,又跑來倆個春秋稍大的男童,搶了女孩手裡玩具不說,還抓了把辣椒粉撒在你家小伴計眼睛裡。”
痛!!!
“二丫,你如何能把小車給他玩!”來了一高一矮、兩個黑瘦的小男孩,長得都是小眼厚唇。拿走小木車的是此中一名高個子男孩,他忿忿地抱怨:“剛纔我們求你那麼久,你都不給,卻給這個小乞丐。”
“啊?”連嘉獎都不可?
“他們……行動太快,我還冇反應過來……”
含月豎起耳朵,把他小聲的示好聽得逼真。“你就是我的弟弟。現在是,今後也是。”此後某天,若免不了兵刃相向,但願你也能記得你親口說的這句話。
“那此次你想過要向我求救嗎?”
女孩是貨棧廖老闆的令媛,本年五歲,胖乎乎的身型,紮倆羊角辮,暴露圓盤大臉,不甚精美,倒是另一番敬愛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