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神敢不敢譴我。單說這裡脊肉，如何就是祭品了？”寧殤淺笑道，“祭品是你們黎族捐軀本身好處奉獻給神明的禮品，可這肉是我的而不是黎族的，談不上捐軀，更冇有誠懇，哪怕被他們不巧放在了神壇上，也不能算是祭品啊。”

但是黎舒不曉得，他用手指摳著堅固的油層，隻感覺香氣撲鼻。

就在黎舒恨不得把腦袋紮下去的時候，衣領被人一提，就被寧殤從大鍋旁拉開了去，黎舒小聲嘟囔了一聲，謹慎地捧起不慎垂進了鍋裡沾著殘湯的衣衿，塞進了嘴裡。

“當然成心機。”寧殤嘲笑道，“意義就是，哪怕你曾經是黎族備受崇拜的巫女，也不過是小小承天，過剛易折，固然我不會殺你，但這世上另有太多人和物能對你形成威脅，收斂一些，你能活得更久。”

“九歲時阿舒開端聚氣修行，真氣雛形萌發的那一刻，阿舒便直接步入後天。”

但是這兩個字從寧殤口中吐出，又顯得太鋒利太敏感，彷彿一雙利劍直指關鍵！

黎梨呆住。

黎梨想了想，說道：“如果你隻是想要查明事件的本相，我便能夠答覆你的題目。”

寧殤毫不給麵子地大笑出聲來，擺擺手道：“我也不差你的感激，這畢竟是上過神壇的妖肉，你就當是神明賜給你的吧，給你的癡人弟弟找點乾糧吧，你也不消強撐了，承天境就想辟穀還早了點。”

寧殤白眼一翻道：“他手太臟，這麼伸出來攪一陣，這湯還能不能要啊。”

“是厥後俄然變成如許的。”黎梨垂下眼眸，纖長稠密的睫毛下映著火光闌珊。

至於為甚麼寧殤會詰責神諭？隻因多看了一眼祭壇罷了。

黎梨大口咀嚼著粑粑以便不能說話。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寧殤扶額苦笑，“我還覺得巫女的智商和聖女不一樣，成果你比阿誰聖女還傻。滇族的洗腦事情做得還真好啊。”

俗話說吃人嘴硬拿人手短，又經寧殤這番敲打，黎梨再傲也不免泄了些底氣，隻是臉上的冷意仍然冇有和緩。

黎梨想說話，但是感覺已經把寧殤獲咎得夠嗆，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這是究竟。你被騙了。”寧殤嘲笑一聲，“這熊孩子竟然是巫神傳人？”

這一刻神壇被寧殤一道劍氣崩塌成破裂的石塊。

……

黎梨的聲音俄然拔高，寧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看著她的神采不竭竄改，各種情感在她臉上浮起又淹冇，難以名狀。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寧殤實際不過通天中期，但他殺六天妖獸殺得實在太隨便，此言一出不免會誤導黎梨覺得他修為更高於奪天。而黎梨是親眼看著他喝下妖獸精血的，此時回想起來，其妖異之意仍讓人微感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