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道:“哦?受了甚麼驚嚇?”
趙管家將冒著熱氣的阿誰碗送到趙磊身邊,道:“少爺,藥已經熬好了,趁熱喝吧。”
聽到張震發問,趙磊忍不住又朝床上的傷者看了一眼,繼而神采慘白,喉嚨一陣轉動,看模樣幾近要吐出來。他倉猝躲開,找了個凳子坐下,喘著粗氣道:“郎中剛來過,隻給辛三措置了一下傷口,連藥都懶得開就走了。”
趙磊本來是低著頭的,聽到張震發問,才抬開端來,卻不看張震,而是有些入迷的望向門外,像是那兒真有甚麼奇特的東西:“我、我……見過,它長了兩個腦袋,一身黑黃的外相,個頭很大,長得殘暴醜惡,叫聲也很嚇人。”
張震走進竹林,隻見前麵有一所小院兒,籬笆圍牆裡三間小屋,左二右一,均以粗竹子架成。
有趙管家在前帶路,顛末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當中。巷子絕頂,好大一片綠竹叢,頂風搖擺,高雅天然,和內裡臟亂的北辛莊宛然是兩個天下。
趙磊斜著眼瞟了瞟那隻藥碗,好一會兒才咬了咬牙下定決計,端起碗來閉著眼一口氣咕咚咕咚的將整碗藥喝下去,罷了將碗一扔,趴在桌子上乾嘔起來。
兩人出了客房門,隔著二樓的護欄就看到一樓大堂裡有個清臒的中年人在焦心的來回踱步。他頭頂方巾,身穿盤領長袍,腳蹬皮紮,平凡人家的穿著,隻是衣服洗得很潔淨,頭髮梳攏的也非常整齊。
張震拍了拍他的胳膊,很誠心的道:“有案子就得問,我們既然穿上了這身官服,也得扛起官服上麵的擔子。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做人,還是得圖個問心無愧,楊大哥,你說是不是?”
張震內心已經有了答案,還是伸手試了試傷者的體暖和脈搏,然後很沉重的搖了點頭,問趙磊道:“看過郎中了吧?郎中如何說?”
因為冇了眼皮,他明顯是閉著眼的,左邊的眼球卻露在內裡,加上被劃傷,紅十足的一片,瞧著詭異瘮人。
趙管家連哄帶勸的道:“少爺,忍著點喝了吧,要不早晨你又睡不著覺了,你看你現在吃不下睡不好的,如許下去身材如何能受得了。老奴給你衝了碗蜂蜜水,你先捏著鼻子一口氣把藥喝了,頓時再喝碗蜂蜜水,就不那麼苦了。”
楊班頭麵有愧色,點了點頭,隨張震起家出門。
趙磊忙道:“快、快、兩位快請進!”說著讓開了門,領著二人往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