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就是她的天,她的神,母後無所不能,無人能敵,冇有甚麼事能可貴住她。
已經走到門口的永安停下來,鮮明回身,不成置信的問:“你說甚麼?”
公公哈腰勾背道:“請公主隨主子來。”
公公哭起來,道:“太康十二年仁孝王後被貶為妃,同年被逐至此,太康十三年仁孝王後藥毒太子,被挖雙目,太康十四年春,王後諫言孝帝,被施杖刑而死,孝帝命令,不得為王後斂屍,王後的屍身曝露荒漠,野狗搶食,禿鷹啄食,到最後連副骨頭也不見了啊。”公公再也說不下去了,哀思的匐地痛哭。
“你帶我來這裡做甚麼?我母後呢?我要見母後。”她說著抬眸掃過四周,隻見堂前擺著兩根白蠟和一盤祭品,冇有靈位,乃至不曉得是在祭奠誰。
隨後的公公倉猝攔住她,道:“公主請勿到處跑,仁孝王後現在已不再景安宮了。”
母後。
如許渾濁之人住過的處所,公公帶她來做甚麼?
有甚麼可駭?為甚麼要怕?
她哭著,終究接受不住昏迷疇昔。
永安皺眉,掩著鼻子出來,彷彿這屋裡的氛圍都是渾濁的。
公公上前擦拭祭奠的桌子,燒一柱香跪下,啞著聲音道:“公主,王後已經薨殯了啊。”
她望著麵前白蠟,眼淚簌簌而落,張大了嘴巴就是發不出聲音,有一隻手從喉嚨裡伸進了她的五臟,把她的五臟攪得天翻地覆,她痛得連哭的聲音也冇有了。
為甚麼?為甚麼會如許?
永安腦中一片空缺,呆呆的望著公公,最後淩厲的喝一聲:“你少騙我,母後就在景安宮,如何會在這裡,大膽主子!”
“母後,有個公公騙我,他說你死了,我不信,你叫人去把那該死的宦官殺了,他哄人。”她哇哇大哭,好不悲傷。
永安停在門前不肯出來,公公推開門,扭頭看永安,道:“公主,請出去吧。”
永安如遭雷擊,怔怔地跌坐在地,昨日的各種恍若前塵在麵前一一滾過,母後抱著她笑,問她誰能做王後,問她怕不怕。
永安奇特的停下來,驚奇的問:“不在景安宮?那母後去了那裡?”
昏倒中,她彷彿做了一場夢,夢見母後還在景安宮,挽著雲鬢枕著高枕,淺笑著抬手招她疇昔。她孔殷的抓住母後哭起來,悲傷得不得了。
身後,公公回身看她,道:“公主,王後就在這裡。”
但是,四年不見,她被剝後位,被貶冷宮,被挖雙目,到最後連個裹屍的機遇也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