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督查,成王府小公子與你同業。”
“劫匪的動靜查得如何了?”少年天子又問道。
“朕也是。”天子一本端莊隧道。
“剛收到大理寺傳來的動靜,戶部侍郎的嫡子在獄中咬舌他殺了。”名喚子歸的少年淡淡地應道。
子歸沉默了,成王府與秋府的恩仇他有所耳聞。十五年前,老成王與秋老將軍定下了成王至公子和秋驚寒的婚事。八年前,老成王歸天後,在涉江戰役中,因成王貽誤軍機,秋老將軍落空了雙腿。五年前,成王至公子悔婚,秋老將軍病逝,秋驚寒孤身遠走燕北。四年前,北地垂危,成王至公子掛帥出征,戰死疆場,秋驚寒臨危受命,一戰成名,次年出任燕北都護。
天子並未活力,隻是悄悄地瞟了他一眼,“洪慶十三年,朕率兵攻打西戎,借道燕北。”
“陛下……”子歸垂首,心中駭怪萬分,暗自揣測,陛下向來就不是柔嫩寡斷之人,為何會暴露如此衝突的神采。
“您這也曉得咯?說的跟真的似的。”子歸嗤笑道。
“你走的時候,朕不再去送你了。來,再喝一杯吧。”天子舉起杯深深地吸了口氣,很明顯,他也想起了那段舊事,那些忘不了的舊事,有成王至公子楚懷英,有秋驚寒。而現在,一個長眠地下,一個醉臥疆場,隻剩下他一人在權力的泥塘中掙紮。
子歸微微一驚,抬首望向天子,卻見那張剛毅而熟諳的臉上煩惱與懷想交叉,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
“洪慶十三年,淮北王出使東越,其子慕致遠隨行,被扣。洪慶十四年秋,秋老將軍掛帥,奪回三郡,淮北王歸……”天子似笑非笑地唸叨。
“比來,西北出了件大案子,你先去西北看看,然後再去燕北。”天子淡淡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