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技藝！”百裡瞻與慕致遠異口同聲地讚道。

“曠達這是在擔憂秋將軍？”慕致遠輕聲問道。

三人麵麵相覷，聽這頓挫頓挫的聲音中氣渾厚，涓滴不像是有事的模樣，但是黑妞那難過的神情也不像是假裝的。

“那又如何？”秋驚寒低頭持續削木屑，遲緩而當真。

秋驚寒抬開端，淺淡的眉眼間掠過一絲迷惑，淡淡隧道：“喜好喝清泉，為何不早說呢？”

“子歸近年東奔西走，會說話的鸚鵡見過很多，會朗讀兵法的鸚鵡還真是聞所未聞。本日大開眼界，不虛此行！”慕致遠撫掌而笑。

“古浪郡之戰，梁老將軍居首功；漁陽之戰，左老將軍居首功。可這統統明顯是你的功績，為何不上報朝廷？”慕致遠持著茶杯湊到她跟前問道，臉上陰霾散去，瀰漫著淡淡的欣喜與獵奇。

秋驚寒下了馬車，低低地咳了幾聲，解下披風，抖落雪粒子。張遠已經笑容滿麵地迎了出去，接過披風，遞上狐裘，低聲笑道：“將軍返來了！”

第七日，各路剿匪的將軍連續返來。第旬日，梁老將軍返來。

第六日，西北太守崔昊與都督百裡瞻風塵仆仆地趕來，崔昊對張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將軍還好吧？”

三人轉首，但見秋驚寒順手甩出一物，擦水麵飛翔，不一會兒便落到了黑妞的手裡，本來是一尾肥碩的鱸魚。接著，她撐起長蒿在青草處漫溯，離湖麵十餘丈時，拔地而起，腳尖在湖麵連點，水麵無波，身姿健旺，如履高山，令人歎爲觀止。

賬房以內，爐火燒得正旺，熏得人懶洋洋的。慕致遠一手固執筆，一手翻著案上的賬冊，昂首看了看多次添茶水的張遠，低頭抿了一口，齒頰間充滿苦澀，火候不對。

梁老將軍這才作罷，隻得派梁文錦前去迎秋驚寒。

三人扶額，低首吃魚。

從第二日伊始，各州、郡、府、縣前來記唸的人絡繹不斷，歡迎的人是以張遠為首的一眾幕僚。靈堂裡記唸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膜拜、燒紙，次序井然，與彆處罰歧的是冇有孝子，也冇有呼天搶地的哭聲，卻不失溫馨莊嚴，沉重寂靜。

“嘖嘖，這鸚鵡真是個活寶。”崔昊不住打量那隻鸚鵡，順手從桌上抓了一把瓜子仁，一顆一顆地投食著，“三千兩，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