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清兵來了！”

“爹！”

撚軍固然被告毀滅了，但為了使大清安寧下來，皇上又催促湘淮軍、山東軍、豫皖軍等，抓緊嚴查，搜捕撚軍逃竄的餘黨，製止他們東山複興。一時候各地兵勇團練都構造人馬，漫無邊沿地查抄撚賊流亡者。

淩雲與荷花爹和荷花三人正在用飯，忽見一群烏鴉嗄嗄嗄地叫著往遠處飛走了。

淩雲按荷花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左方隔著高梁稈子能夠看到一片空位，那空位裡有好幾座連著的墳包，墳地四周生著灌木，另有一些扁豆，已爬得滿合座堂，正開著紫色的花兒。

“八大衚衕的你都不要，你還要啥樣的？”

“二位爺，這是我的憨閨女。她冇見過世麵。有啥話二位爺你叮嚀，我這把老骨頭給二位爺效敬。”

矮個清兵正揉著被打疼的頭，抱怨高個兵士用力太猛，正要抨擊，忽聽高個兵士說：

矮個子清兵哈哈大笑道：“子（你）這話我愛聽，老子給皇上兵戈，還不是為了子（你）們能過上好絲（日）子？撚子被咱滅了，子（你）貢獻俺們就是貢獻皇上，子（你）這把老骨頭我們哥倆也不敢光駕，我看子（你）那閨儒（女）絲（一）點兒也不憨，讓她服侍服侍俺古（哥）兒倆吧。吾古（哥）倆又不是白玩，看到嗎？這是銀票，見過嗎？”說罷，對高個清兵說：“古（哥），子（你）是老邁，子（你）先來。”

方纔分開的阿誰土丘，傳來了兵士們的喊殺聲，張淩雲一聽，就聽出來了，這些兵一口的江淮口音，與他的故鄉口音類似。他曉得，這是直隸總督劉銘傳的步隊。為了圍殲張宗禹，李鴻章操縱河防長圍，將撚軍逼入死路。恰是在湘軍、淮軍山東軍、直隸各路軍馬的重重包剿之下，撚軍才終究失利。

“那女人誰要？都是長滿疥瘡讓人日成篩子眼的下三爛，我得要好的。”

躲過了清兵的追逐，淩雲與荷花草草地安葬了荷花爹。

淩雲說：“跟我走，會有體例的。”

荷花在爹的墳前又流出了眼淚：“爹，是女兒不孝，冇有庇護好你。今兒我就跟淩雲哥走了，等局勢安靜了，我再來看你。”

荷花此時也冇了主張，隻是悲傷地哭：“爹，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就聽淩雲哥的話，我們一齊逃吧，你會有救的。”

“我……”荷花爹說甚麼，俄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來，接下來就噴湧不止隻見他滿身一陣抽搐，就嚥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