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坎將一千兩的銀票遞到了何月茹麵前,何月茹伸的接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象是核閱那銀票有假似的。此時,她用食指和中指將那張銀票夾起,用另一隻手的手指彈了彈:“張大掌櫃的真是豪闊啊,一脫手就是一千兩銀子。我這小店哪見過這麼大的票子?有了張財主,我但是要發了,女人們躺著身子,喇叭著腿,一夜也隻要那幾兩銀子,這很多少個女人讓男人玩多少夜才氣掙這麼多銀子啊!”
此時,張淩雲已在王二坎的挽扶下走上了船埠,黃艾中和桂生夾在歌樂藝人的中間,驅逐著他上花船。
“那就叫荷花出來吧。”黃艾中說。
當張宗禹與三喜子來到船埠時,張淩雲已登上了花船。
黃艾中見荷月茹變了神采,也是不歡暢,說:“哎,何老闆,那天不是說好的拿錢來贖人嗎?今個兒是如何啦?錢拿來了,又變掛了?”
茂源商號的伴計們更是忙前忙後,小山子也忙著跑各家飯店。鎮上幾家上好的飯店,也都掛起紅燈籠,飯店被茂源商號包了,鎮上的商賈、朋友全都發了貼子,隻等著中晌喝張大掌櫃的喜酒。
張宗禹來到靈奶廟的時候,靈奶廟已是人隱士海,鎮子四周,各有一台大戲正唱得熱烈是。集市內,做買賣的,看熱烈的擁堵不動。張宗禹和三喜子將馬拴在了鎮子西頭的一個叉道口的茶棚旁,出了五個小錢,讓賣茶的老夫幫他們看著馬,便一主一仆,跟著人流向茂源商號走去。
“那天說的是張老闆來接人,你們的張老闆呢?是我變掛還是你們變掛?荷花爹孃不活著上了,我雖說是她的乳母,卻也是她的親孃,張掌櫃的想要她,就得明媒正娶,光亮堂皇地從我這兒嫁出去,他張掌櫃的彆管多有錢,我也得是他的老嶽母。仗著本技藝裡有倆錢,就來使喝我的人,我不發話,看你們上哪兒能見到荷花!”
見何月茹不歡暢了,王二坎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你……你你不要銀子要甚麼?”
張淩雲見小山子神采不對,就要將那紙卷兒翻開,卻聽桂生大喊一聲:“良辰穀旦已到!”花船上的吹鼓手一下子就靜了音,岸上的鼓樂班子覺得澮河班的吹鼓手認輸了,也大出了一口氣停了下來,一個熱熱烈鬨的場麵一下子變得下分沉寂。接著,就聽司儀喊話:“新郎接駕!”因而,鼓樂聲再次響起,張淩雲將那紙卷兒掖在了腰裡,在王二坎、黃艾中的簇擁下,徑直走向花船的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