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笑了,說:“平撚賊也不能隻是僧王爺的事呀,那麼多封疆大吏,都乾甚麼去了?讓撚賊在大清的地盤上獨來獨往,橫行霸道,這就怪了,如果各省各督府都聯起手來,共同僧王爺追剿撚賊,撚賊還會那麼放肆嗎?”
亦?遊移了一下,對慈禧看了一下,他倆的目光恰好相對了,亦?的目光中好象對她有所表示,慈禧也彷彿略有所悟,亦?這才說道:“都是誰我看也不要說了吧,不說兩位太後也是曉得的,現在大清國弱,太後要想實現同治複興的大願,還不得希冀這些大員們著力?在剿撚一事上犯了公憤,都懶惰不為,虧損的還是皇上啊,麵前隻能是與他們恩威並重。”
但是,好馬也有失蹄的時候,更何況大清國此時國力虧弱,*無能,早已不是各國列強的敵手了呢?轉眼到了鹹豐十年,英法聯軍重新構造軍隊,七月攻入天津,僧格林沁兵敗退駐守通洲,這一敗,氣得鹹豐有氣無處發,命令拔去僧格林沁的三目炫翎,革去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鑲蘭旗滿洲都統官爵,以示薄懲。繼而八裡橋戰役得勝,英法聯軍攻入北京,火燒圓明園。主和派大臣怨僧格林沁觸怒了外夷導致英法聯軍攻入北京,齊聲彈劾僧格林沁。逼著鹹豐帝革去他的王爵,隻下留欽差大臣一職。
六王爺愣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內心罵道,這個騷娘門,方纔給個笑容,現在說變就變,跟他媽三歲孩子似的,僧格林沁他就是想大功獨攬,當初命他統領五省剿撚,是先皇拿的定見,皇上送他朝珠,不是你這老孃們親身拿的,親手代表皇上交給他的嗎?你們慣得他驕橫拔扈,現在賴誰呢?
“嘻嘻嘻嘻,”慈安忍不住笑了,“六叔比方得真形象啊!”
慈禧命平兒泡上剛從江南送來的清前茶,一股暗香四下溢開,慈安喝了一口,連誇好茶。放下茶杯,俄然想起昨晚的那場怪風,說:“這是咋的了,昨晚那場怪風象是天神下界,今兒竟然啥事都冇有了,你說這天怪不怪呀?”慈禧說:“姐姐說的是,這天是有點怪了,又不是夏天,哪來的雷呀電呀的,可嚇死小我了。”
雖說春日大好,可慈禧的表情卻不是太好。特彆令慈禧擔憂的是,東宮這邊聽風便是雨的,巴不得能出點甚麼事兒呢。她明白,彆看慈安麵善心和的模樣,啥事都讓著她慈禧這個西宮,吃片西瓜也讓她先咬個尖兒,給人留下一不爭權,二不逐利,三不擋彆人之道的賢能國母形象,可內心裝的是啥,慈禧內心也是如明鏡普通,不好對於著呢。她曉得,她若不是同治皇兒的生母,倒也罷了。那樣的話,她就不是慈安這位皇太後的敵手,冇有需求跟你這位西宮,這位偏房爭來爭去的,可你生下了一個皇上,那就不一樣了,固然你不是正宮,可你是皇上的娘,那實際權力是一個暗藏著的龐大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