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薛寶答道。名叫小八？嘖嘖，可惜了，還覺得是桃紅如煙之類的藝名，冇想到是個賤妓，連好名兒都冇一個。

這幫人春秋十五到三十不等，一共十七人，此時隻聚齊了十人。有打著赤膊的，有身著綢衣扮著貴公子的，另有舉起幡布充當方士的。明顯，他們不是流寇，而是一夥有勇有謀有構造有規律合作明白的江湖匪類，專司打家劫舍謀人財帛的買賣，所得銀兩大多進了青樓或賭坊。

如果劃一殿的眾鬼差聽到定會大喊冤枉，到底是誰欺負誰呀，我等一向是半斤八兩的好不好。

之前她隻吃香便能夠，現在還要吃陽間人需吃的食品。而她又身無分文，地盤爺要如何當也冇誰站出來教她。孟婆子是獨一一個在走之進步她屋的人，卻隻是來談買賣，關於陽間需重視的事項一個字也冇提示。

楊小八內心很難過，白日的時候感遭到餓意，試著摘了幾個野果子塞嘴裡，冇想到吃完肚子很舒暢。應當是胃很舒暢，常聽有些壽儘院的新鬼說他們是胃痛痛死的，實則就是餓出的病。

抓著甚麼都想往嘴裡塞，比如色鬼薛寶的衣服，哪知從內包裡聞到一股香氣。她曉得這香氣有彆於香火是食品特有的，用力扯開一看公然是。

“嗝――”這個飽嗝打得好舒暢。

“我是人不是妖怪，你們是善是惡？出來吧，我是好人。”楊小八呼喊道。

見薛寶發楞，楊小八隻得勾勾手唆使意他把燈火湊進，然後從懷裡摸出告身來，指著盧縣陳家莊五個字，問道：“這裡如何走？”

薛寶瞪著雙眼，旋即嘴角一抽，剛纔的迷惑一掃而光：本來這女人是個瘋傻的，怪說是賤妓。還引魂燈，病得不輕啊。他隻瞥見楊小八從懷裡摸了一下，像是展開了甚麼東西，然後拿著這個底子不存在的“東西”問他話。此時在薛寶眼裡，麵前的傻兒倒是顯出幾分可兒的憨態。

初為灑掃小妖時的彷徨無助又朝她覆蓋過來，本來的鎮靜刹時宕至穀底，內心更難過了。

不約而同，隱在樹後的十人紛繁走出來。不管薛寶說得再短長，聽聲音真是個女人，十個大漢還怕一娘們？不就力量大點嗎？如果讓人曉得，他們黑虎幫彆想在道上安身了。黑虎幫的老邁尋著剛纔的聲音帶著他的小弟們朝前走，邊走邊喊話：“我等當然也是善的，但是你這女人打了我兄弟一巴掌，可不像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