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悄悄無聲，明霜托腮看他用飯，悄悄瞧了一陣，又轉頭去看玉輪，徹夜實在亮得出奇，連四周的色彩也帶了幾分湛藍。

“大寒天的，你候著乾甚麼？”明霜發笑，“都說讓你歸去了……”

“是明大人家的令媛吧？”他笑道，“這邊請。”

那人麵無神采：“這是郡主的號令，我等不過是受命行事。”

她搖點頭，答非所問地來了一句：“今晚我看天氣不早了，冇覺得你會返來……小江做事太當真了些。”她笑著問：“冇趕得及吃晚餐吧？”

明天杏遙吃了酒，睡得格外沉，明霜往炭爐添了火，一看漏壺，還冇到子時。

明霜二人下了車，立時有管事上前帶路。

“天寒地凍，蜜斯如何出來了？”江城一躍而下，幾步走到她跟前。方纔揉了雪，掌心冰冷，他把手裡的暖爐放上去，讓她兩手捂著。

幾人說談著正要進府，立在門邊的保衛俄然橫刀把江城攔住。

因為怕冷，饒是明天有暖陽，她也穿了件大氅，色彩猩紅，白狐毛做的領子，襯得她膚色格外白淨，整小我清爽娟秀，他看得心中一動。

耳畔聽到風中似有何物破空襲來，江城微微一偏頭，那團雪球從他鬢邊飛過，啪的一下摔在樹乾上。

“蜜斯，彆熬了，早點歇下吧。”姚嬤嬤給她倒茶。明霜擺手推開，“還不困，我要守到明天，嬤嬤睡去吧。”

“這……”她也冇體例，隻能朝江城歉然點頭，“那你歸去吧，應當不會出甚麼事的，不消擔憂。”

“來。”明霜把涮好的菜夾滿一碗，遞給他，“吃吧，大過年的，哪能餓著肚子守歲。”

江城皺著眉不解，提示道：“內裡冷。”

明霜無法地笑笑，“去抬爐子來，和緩一些，我要在廊下弄玉輪。”

明霜本來便嚴峻，江城不在身邊，她內心更冇底了，由管事引著疇前院往花圃裡走。過了月洞門，麵前是一條清幽小道，白雪天下中已模糊看到紅梅點點。明繡腳步比她快，急倉促穿過石板道，麵前豁然開暢，說話聲談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一園子梅花盛開，此中有很多人站在雪中賞梅吃酒。

那管事笑著安撫她：“三蜜斯多慮了，這會兒不過到了十來個，另有七八個在背麵的呢，女人們不早不晚，方纔好。”

明霜倦意未消，稀裡胡塗地由著她們挑衣裳，梳頭，插花兒掛耳墜，等都打扮妥了，這打盹纔算行了。

“郡主有令，此番蜜斯們的侍從中，非丫環不得入內，還請這位公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