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襄陽王此時已然暗裡防備,左有黑狼山金麵神藍驍督率水路,右有飛叉太保鐘雄督率水寨,與襄陽成了鼎足之勢,覺得羽翼,周到守汛。
行了幾日,不過是饑餐渴飲。一日。天氣將晚,到了來峰鎮悅來店,住了西耳房單間。安息片時,喝酒用飯畢,又泡了一壺茶,感覺味香水甜,未免多喝了幾碗。到了半夜,不由的要小解起來。方纔的來到院內,隻見那邊有人以指彈門,卻不聲喚。蔣爺將身一隱,暗裡偷瞧,見開門處那人挨身而入,仍將門兒掩閉。蔣爺暗道:“事有可疑,倒要看看。”也不顧小解,飛身上牆,悄悄躍下。本來是店東居住之所。
且說顏大人立時取了鄔澤的供詞,又問了水寇世人。水寇四名固然不知詳細,約莫所言不異,也取了供詞,將鄔澤等交縣寄監嚴押,候河工竣時一同解送京中,歸部審判。剛將鄔澤等帶下,隻見清平返來,稟說:“公孫先生已然禮聘得毛家父子,少刻就到。”顏大人叮嚀備馬,同定蔣四爺、白五爺迎到湖邊。未幾時,船已攏岸,公孫先生上前拜見,未免有纔不堪任的話頭。顏大人一概不提,反倒慰勞了數語。公孫策又說毛九錫因大人備送厚禮,心甚不安。早有備用馬數匹,大師乘騎,一同來到衙署。進了書房,顏大人又要以來賓禮相待。毛九錫遜讓至再至三,還是欽命大人上麵坐了,其次是九錫,以下是公孫先生、蔣爺、白爺,末座方是毛秀。千總黃開又出去存候請罪。顏大人不但不罪,並鼓勵了很多言語。“待河工報竣,連你等俱要敘功的。”黃開聞聽,伸謝了,仍在內裡聽差。顏大人便問毛九錫治水之道。毛九錫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幅地理圖來,雙手呈獻。顏大人接來一看,見上麵山勢整齊,水光泛動,一到處崎嶇周折,一行行筆跡清楚,地點闊隘遠近分歧,水麵寬窄深淺各彆,何方可用埽壩,那邊該當宣泄,界畫極清,宛然在目。顏大人看了,心中大喜,不堪誇獎。又遞與公孫先生看了,更覺心清目朗,如獲珍寶普通。就將毛家父子留在衙署,幫同治水,等待綸音。公孫先生與黃千總又到了三皇廟與老衲人伸謝,佈施了百金,令人將他門徒找回,酬謝他開釋之恩。
蔣爺坐下,便問店東道:“你為何聽信奸人的言語,關鍵我侄兒?是何事理?講!”店東道:“老爺不要活力。小人名叫曹標,我這個朋友名叫陶宗,因他家員外被人害卻,事不隨心,投奔我來。皆因這位小客人正在我店內,左一壺,右一壺,喝了很多的酒。是陶宗心內犯疑,一個小客長為何喝了很多的酒呢?何況又在年幼之間呢。他就悄悄的前來偷看,不想被他認出,說是他家員外的仇敵。是以央煩小人陪了他來,作個幫手。”蔣爺道:“作幫手是叫你幫著來勒人,你就應他?”曹標道:“並無此事,不過叫小人幫著拿住他。”蔣爺道:“你們的事,如何瞞的過我呢?你二人商討明白,將他勒死,撇在荒郊。你還說:‘等他睡了,再動不遲。’你豈是儘為做幫手呢?”一席話說的曹標再也不敢言語,唯故意中迷惑罷了。蔣爺道:“我看你決非良善之輩,包管也害的性命很多。”說著話,叫:“艾虎把阿誰拉過來,我也問問。”艾虎上前,將那人提起一看:“哎呀!本來是你麼?”便對蔣爺道:“四叔,他不叫陶宗,他就是馬強告狀,脫結案的姚成。”蔣爺聽了,趕緊問道:“你既是姚成,如何又叫陶宗呢?”陶宗道:“我開初名叫陶宗,隻因投在馬員孃家,就改名叫姚成。厥後曉得員外的事情鬨大,唯恐扳連於我,是以脫逃,又複了本名,仍叫陶宗。”蔣爺道:“可見你反覆不定,連本身姓名都冇有準主張。既是如此,我也不必問了。”轉頭對店小二道:“你快去把處所保甲叫了來。我奉告你,此乃是脫結案的要犯。你家店東卻冇有甚麼要緊。你就說我是開封府差來拿人,叫他們快些來見,我這裡急等。”店小二聽了,哪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