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在上實實看不過、聽不上,便叫擺佈把包世榮帶上,劈麵對證。包世榮上堂,見了包興,看了半天,道:“生員見的那人,雖與他相仿,隻是黑瘦些,卻不是這等白胖。”孫榮聽了,自發著有些不當。
不料至公子一眼瞥見當堂跪的那人,便問道:“你不是武吉利麼?”誰知那人見了三位公子到來,已然嚇得魂不附體;現在又聽大爺一問,不覺的抖衣而戰,那裡還承諾的出來呢!文大人聽了,問道:“如何,你認得此人麼?”至公子道:“他是弟兄兩個,他叫武吉利,他兄弟叫武安然。原是晚生家的主子。隻因他二人不守本分,是以將他二人攆出去了。不知他為何又冒充我三弟之名前來?”文大人又看了看武吉利,麵孔果與三公子有些相仿,心中早已明白,便道:“三位公子請回衙署。”又向公孫策道:“主簿歸去,多多上覆閣台,就說我這裡馬上具本複奏,並將包興帶回,且聽綸音便了。”三位公子又向上一躬,退下堂來。公孫策扶著包興,一同回開封去了。
趙虎在開封府等了幾天,卻不見趙慶鳴冤,心中悄悄展轉道:“那老兒說是必來,如何總未到呢?莫非他是個誆嘴吃的?如果如此,我那半錠銀子,花的才冤呢。”
且說包公自那日被龐吉參了一本,始知三公子在外胡為,回到衙中,又氣又恨又忸捏:氣的是大老爺養子不教;恨的是三公子幼年無知,在外闖此大禍,恨不能本身把他拿住,依法處治;所愧者本身勵精圖治,為國忘家,不想後輩子侄不能恪守家範,乃至生出事來,使他在大廷之上見麵請罪,真真令人羞死。從而後,有何臉孔忝居相位呢?越想越煩惱。這些日連飲食俱各減了。厥後又聽得三公子解到,聖上派了三堂會審,便覺心上難安。恰好又把包興傳去,不知為著何事。正在跼蹼不安之時,忽見差役帶進一人,包公固然認得,一時想不起來。隻見那人朝上跪倒,道:“小人包旺,與老爺叩首。”包公聽了,方想起果是包旺,心是暗道:“他必是為三公子之事而來。”臨時按住心頭之火,問道:“你來此何事?”包旺道:“小人奉了太老爺太夫人、大老爺大夫人之命,帶領三位公子前來與相爺慶壽。”包公聽了,不覺驚奇,道:“三位公子在那裡?”包旺道:“少刻就到。”包公便叫李才同定包旺在外立等:“三位公子到了,急刻領來。”二人領命去了。包公此時早已推測此事有些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