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初鼓,展爺先將裡衣紮縛伏貼,佩了寶劍,內裡罩了長衣,同公孫先生竟進書房去了。這裡四懦夫也就各各防備,埋冇兵刃,俱各留意謹慎。
徐慶起來,就要找盧方去。包公見他天真爛漫,不拘禮法,隻要合了心就樂,便道:“三義士,你看內裡已交四鼓,夤夜之間那裡尋覓?臨時坐下,我另有話問你。”徐慶卻又坐下。包公便問白玉堂所作之事,愣爺徐慶一一招承。“唯有劫黃金一事,倒是俺與二哥、四弟並有柳青,用蒙汗藥酒將那群人藥倒,我們盜取了黃金。”世人聽了,個個點頭舒指。徐慶正在高談闊論之時,隻見差役出去稟道:“盧義士在外求見。”包公聽了,急著展爺請來相見。
又見金光一閃,倒是三棱鵝眉刺,竟奔眉攢而來。展爺將身一閃,剛用寶劍一迎,誰知鋼刺抽回,劍卻使空。南俠身材一晃,幾近栽倒,忙一伏身,將寶劍一拄,腳下立住。用劍逼住麵門,長起家來,再一看時,連小我影兒也不見了。展爺隻得跳下房來,進了書房,拜見包公。
展爺正要縱身上房,忽見房上一人把手一揚,向下一指。展爺見一縷寒光竟奔麵門,知是暗器,把頭一低,方纔躲過。不想身後是馬漢,肩頭之下已中了弩箭。展爺一飛身已到房上,竟奔了使暗器之人。那人用了個風掃敗葉勢,一順手就是一樸刀,一片寒光奔了展爺的下三路。南俠忙用了個金雞獨立回身勢,用劍往中間一削。隻聽噹的一聲,樸刀卻短了一段。隻見那人一回身,超出房脊。
這一聲連盧方都聞聲了,本身頓時反倒不得主張了,跟著王朝來至公堂,雙膝跪倒,蒲伏在地。忽聽包公一聲斷喝,道:“本閣著你去請盧義士,如何用刑具拿到?是何事理?還不快快卸去!”擺佈趕緊上前,卸去刑具。包公道:“盧義士,有話起來漸漸講。”盧方那裡敢起來,連頭也不敢抬,便道:“罪民盧方身犯性命重案,望乞相爺從公判定,戴德不儘。”包公道:“盧義士休如此迂直,花神廟之事本閣儘知。你乃行俠尚義,濟弱扶傾。就是嚴奇喪命,自有史丹對抵,與你甚麼相乾?他等強惡助紂為虐,本閣已有體例,即將史丹定了誤傷的罪名,結束此案。盧義士理應開釋無事,儘管起來,本閣另有話講。”展爺向前悄悄道:“盧兄休要孤負相爺一片傾慕之心,快些起來,莫要違悖鈞諭。”盧方到了此時,概不由己,朝上叩首。展爺順手將他扶起。包公又咐咐看座。盧方那裡敢坐,鞠躬侍立,偷眼向上觀瞧,見包公端然正坐,不怒而威,那一派的嚴厲正氣,實令人可畏而又可敬,中悄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