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至展爺桌前,展爺說:“老丈不要忙。這裡有酒,請吃一杯壓壓驚,再走不遲。”那老者道:“素不瞭解,怎好叨擾?”展爺笑道:“彆人費去銀子,莫非我連一杯水酒也花不起麼?不要見外,請坐了。”那老者道:“如此承蒙抬愛了。”便坐於下首。展爺與他要了一角酒吃著,便問:“方纔那老者姓甚名誰?在那裡居住?”老兒說道:“他住在苗家集,他名叫苗秀。隻因他兒子苗恒義在太守衙門內當經承,他便成了封君了,常常地欺負鄰黨,剝削厚利。非是小老兒受他的欺負,便說他這些仇恨之言。不信,爺上探聽,就知我的話不虛了。”展爺聽在內心。老者吃了幾杯酒,告彆去了。
又搭著個錢褡褳,有一小我拿著鞭子席地而坐。便知項福尚未起家,即在對過酒樓之上,本身獨酌瞭望。未幾一會,隻見項福出了太守衙門。那人趕緊站起,拉過馬來,遞了馬鞭子。項福接過,認鐙乘上,加上一鞭,便往前邊去了。
你道此人是誰?他乃陷空島五義士,姓白名玉堂,外號錦毛鼠的便是。當初項福原是耍拳棒、賣膏藥的,因在街前賣藝,與人角持,誤傷了性命。多虧了白玉堂之兄白錦堂,見他像個男人,離鄉在外,遭此官司,甚是不幸,是以將他死力救出,又助了盤川,叫他上京求取功名。他原想進京尋個進身之階,可巧路途之間遇見安樂侯上陳州放賑。他探聽明白,先宛轉交友龐福,然火線薦與龐昱。龐昱正要尋覓一個懦夫,助己為虐,把他收留在府內。他便覺得光榮已極。似此行動,便是輕賤不堪之人了。
這裡苗家父子趕至前麵,一麵詰問丫環,一麵執燈找尋。至糧囤旁,聞聲嗟歎之聲,倒是婦人;趕緊攙起細看,渾身是血,口內塞著東西,吃緊取出。復甦了,半晌,方纔哎喲出來,便將遇害的情由,說了一遍,這才瞧見兩個耳朵冇了。忙差丫環仆婦攙人屋內,喝了點糖水。苗恒義驀地想起待客堂上另有三百兩銀子,連說:“不好!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了。”說罷,向前飛跑。苗秀聞聽,也就跟在前麵。到了廳上一看,那裡另有銀子咧!父子二人怔了多時,無可如何,唯故意疼痛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