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多時,不見小溪橋,心中迷惑道:“那廝說有橋,如何不見呢?”趁月色往北一望,見那邊一堆一堆,不知何物,本身道:“且到那邊看看。”哪知他又把路走差了。若往南來便是小溪橋,現在他往北去,倒是船場堆木料之所。艾虎暗道:“這是甚麼地點?如何有這些木料?要他做甚?”正在迷惑,隻見那邊有個窩棚,燈光亮亮。艾虎道:“有窩棚必有人,且自問問。”趕緊來到跟前,隻聽內裡有人道:“你此人好冇事理,美意叫你向火,你如何磨我要起衣服來?我一個看窩棚的,那裡有敷餘衣服呢?”艾虎悄悄掀起席縫一看,見一人如同水雞兒普通,戰兢兢說道:“不是俺合你要,隻因渾身皆濕,即使向火,也解不過這個冷來。俺打量你有衣服,哪怕破的爛的呢,隻要俺將濕衣服換下擰一擰,再向火,俺緩過這口氣來,即便還你。那不是行好呢。”看窩棚的道:“誰耐煩這些,你好好的便罷再要多說時,連火也不給你向了。攪的我連覺也不得睡,這是從那裡提及。”艾虎在內裡答言道:“你既看窩棚,如何又要睡覺呢?你真睡了,俺就偷你。”說著話,呼的一聲,將席簾掀起。
此時武伯南邊問艾虎:“貴姓大名?意欲何往?”艾虎也不坦白,說了名姓,便將如何要上陳起望尋覓寄父、徒弟,如何貪趕路途迷迷路子,方聞聲懷寶家中統統的言語說了,因問武伯南:“你為何庇護小主私逃?”武伯南便將如何與鐘太保慶壽,如何大王不見了等話說了。“俺主母唯恐絕了鐘門以後,是以叫小可同著族弟武伯北,庇護著蜜斯公子私行逃脫。不想武伯北頓起惡念,將我推入山溝。幸喜小可揹著公子,並無傷損。從山溝內奔到小溪橋,恰好的就遇見他孃的懷寶了,以是落在水內。”艾虎問道:“你家蜜斯呢?”武伯南道:“已有智統轄追逐援救去了。”艾虎道:“甚麼智統轄?”武伯南道:“此人姓智名化,號稱黑妖狐,與我家大王八拜之交。另有個北俠歐陽春,人皆稱他為紫髯伯。他三人結義以後,歐陽爺管了水寨,智爺便作了統轄。”艾虎聽了,悄悄思忖道:“這話語當中大有文章。”因又問道:“盜窟另有何人?”武伯南道:“另有辦理旱寨的展熊飛。又有個高朋,是臥虎溝的沙龍沙員外。這些人俱是我們大王的好朋友。”艾虎聽到此,驀地覺悟,哈哈大笑,道:“公然是好朋友!這些人俺全認的。俺實對你說了罷,俺尋覓寄父、徒弟,就是北俠歐陽爺與統轄智爺。他們既都在盜窟以內,需求援救你家大王,離開苦海。這是一番美意,必無歹意。倘有不測之時,有我艾虎一麵承管,你儘管放心。”武伯南連連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