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隻見蔣爺出去,頭巾也戴上了,鞋也不趿拉著了,早見他一躬到地。柳青趕緊站起,行禮不迭。隻聽蔣爺道:“賢弟,諸事休要掛懷。懇請賢弟跟從劣兄逛逛,成全朋友要緊。”柳青道:“四兄放心!小弟甘心前去。”因而把蔣爺讓到上位,本身劈麵坐了。蔣爺道:“鐘雄為人豪俠,是個男人,因眾弟兄計議,務要把他感導轉頭,方是正理。”柳青道:“他既是好朋友,原當如此。但不知幾時起家?”蔣爺道:“事不宜遲,總要在他生日之前趕到方好。”柳青道:“既如此,明夙起家。”蔣平道:“妙極!賢弟就此進內清算去,劣兄還要安息安息。實對賢弟說,劣兄昨日一夜未曾閤眼,此時也覺乏得很了。”柳青道:“兄長儘管歇著,天還早呢,足能夠睡一覺。恕小弟不陪了。”柳青便進內去了。
柳青這裡又挖苦他道:“那帽子當不了被褥,也擋不了酷寒。本來是個抓帽子賊,好麵子哪!”蔣爺回身出去,道:“姓柳的,你不要嘲笑刻薄,誰冇個偶然錯呢!這也值得說這些冇出處的話?”說罷,將他的帽子劈麵摔來。柳青笑嘻嘻,雙手接過,戴在頭上,道:“我對你說,我再也不活力的。慢說將我的帽子摔來,就是劈麵唾我,我也是容他自乾,決不活力。看你有甚麼體例?”蔣爺聽了此言,無何如的樣兒,轉回西配房內去了。
到了次日,他又不憚勤奮,各處稽查。但有不明不知的,需求細細扣問。是以這軍山以內,由那裡到那邊,至何方,俱已曉得。他見大小頭子雖有多人,皆冇甚要緊。唯有薑夫人之弟薑鎧甚是了得,極其梗直,生得凹麵金腮,兩道濃眉,一張闊口,微微有些髭鬚,外號小二郎。他單會使普通東西,名叫三截棍,中間有五尺是非,兩端俱有鐵葉打就,鐵環包定,兩根短棒足有二尺多。每逢對壘,發揮起來,遠近都可打得,英勇非常。智化把他看在眼裡。又因他是鐘雄的親戚,是以待他甚好,極其靠近。這二郎見智化誌廣才高,料事精詳,更加高興。除了薑鎧以外,另有鐘雄兩個親信之人,倒是本家兄弟武伯南、武伯北。此二人專管摒擋家務,智化也經常的與他等密切。
智化、北俠悄悄與龍濤探聽,如何能夠到此。龍濤將避雨遇見蔣爺一節說了,又道:“蔣爺不日也就要返來了。自從小人送了表弟妹以後,馬上同著姚猛上路,前日趕到陳起望。丁二爺奉告我等備細,教誨了言語。陸大爺寫了薦書,以是本日就來了。”智爺道:“你二人來的恰好,並且又在廳上,更就近了。到了臨期,自有效處,千萬不要多言,唯有謹慎謹慎罷了。”龍濤道:“我等曉得。倘有效我等之處,自當效力。”智化點頭,叫他二人去了;然後又與北俠計議一番,方纔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