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馬道之下鐵門那邊,另有一人,倒是小瘟徐敝,見張華喪命,他將身一閃,進了鐵門,悄悄將索簧上妥,專等拿人的。白玉堂那裡曉得,見樓梯無人攔截,攜著笨刀,就到沖霄樓上。從雕欄往上觀瞧,其高非常,又見樓卻無門,仍然八麵窗欞,左尋右找,無門可入。一時性起,將笨刀順著窗縫往上一撬一撬,未幾的工夫,窗戶已然離槽。白爺滿心歡樂,將左手把住窗欞,右手再一用力,窗戶已然落下一扇,順手悄悄的一放。樓內已然瞥見,卻甚敞亮,不知光從何生。回擊取出一塊小小石子,往樓內一擲。側耳一聽,咕嚕嚕石子滾到那邊不響了,一派木板之聲。白玉堂聽了放心,將身一縱,上了窗戶台兒,卻將笨刀往下一探,果然是實在的木板。悄悄躍下,來到樓內,腳尖滑步,卻甚安穩。往亮處奔來一看,又是八麵小小窗欞,內裡更覺亮光,暗道:“約莫此中必有埋伏。我既來到此處,焉有不看之理。”又用笨刀將小窗略略的一撬,誰知小窗順手放開。白玉堂舉目留意,本來是從上麵一縷燈光照徹上麵一個毬,此光直射到中梁之上,見有絨線係定一個小小的錦匣,暗道:“本來盟書在此。”這句話尚未出口,感覺腳下一動,才待轉步,不由將笨刀一扔,隻見咕嚕一聲,滾板一翻。白爺說聲:“不好”,身材往下一沉,感覺痛徹心髓。頓時重新上到腳下,無處不是利刃,周身已無完膚。
前天劉立保說的原非訛傳,現在蔣爺又聽雷英說得悲傷慘目,不由的痛哭。雷震在旁拭淚,安慰多時。蔣爺止住悲傷,又問道:“賢弟,現在奸王那邊作何計算?務求明以告我,幸勿吝教。”雷英道:“奸王固然謀為不軌,每日以歌童舞女為事,也是個聲色貨利之徒。他此時候刻不忘的,唯有按院大人,總要設法將大人讒諂了,方合情意。恩公歸去稟明大人,務要日夜留意方好。再者恩公如有效著小可之時,小可當效犬馬之勞,決不食言。”蔣爺聽了,深深稱謝,辭了雷英父子,往按院衙門而來,悄悄忖道:“我這歸去,見了我大哥,必須如此如此,乾脆叫他老斷念塌地的痛哭一場,免得揣想出病來,反為不美。就是這個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