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爺晚間無事,來到公孫先生屋內閒談,忽見蔣爺出去,相互就坐。蔣爺悄悄道:“據小弟想來,五弟這一去凶多吉少。弟因大哥忠誠,心路兒窄;三哥又是莽鹵,性子兒太急,以是小弟用言語兒岔開。明日弟等取印去後,大人前公孫先生必要善為解釋。到了夜間,展兄務要留意。我三哥是靠不得的。再者五弟休咎,千萬不要對三哥申明。五弟倘若返來,就求公孫先生與展兄將他絆住,斷不成再叫他走了;如若仍不返來,隻好等我們從順水泉返來,再作事理。”公孫先生與展爺連連點頭應允,蔣平也就迴轉屋內安息。
自這天為始,顏大人行坐不安,茶飯偶然,白日盼到昏黑,昏黑盼到天亮。連續就是五天,毫無影響,急得顏大人感喟瞎聲,說話倒置,多虧公孫策各式安慰,又要摒擋官務。這日,隻見外班出去,稟道:“內裡有五位官長到了,現有抄本呈上。”公孫先生接過一看,滿心歡樂,本來是南俠同定盧方四弟兄來了,趕緊回了顏大人,立即請到書房相見。外班回身出去,公孫策迎了出來,相互各道酬酢。獨蔣平不見玉堂驅逐,心中悄悄展轉。及至來到書房,顏大人也出公座見禮。展爺道:“卑職等一來奉旨,二來相諭,特來在大人衙門供職。”要行屬員之禮。顏大人那裡肯受,道:“五位乃是欽命,並且是敝教員衙署職員,本院如何能以屬員相待。”叮嚀看座,“隻行常禮罷了。”五人謝了坐。隻見顏大人愁眉不展,麵帶赧顏。
公孫策擺佈一看,不見了白玉堂,便問:“五弟那裡去了?”顏大人道:“剛纔出去,他說到屋中換換衣服就來。”公孫策道:“唁!不該叫他一人出去。”急喚雨墨:“你到白五爺屋中,說我與大人有緊急事相商,請他快來。”雨墨去未幾時,返來稟道:“小人問白五爺伴當,說五爺換了衣服就出去了,說上書房來了。”公孫策點頭,道:“不好了!白五弟走了。他這一去,除非有了印方肯返來;如果無印,隻怕要生出彆的事來。”顏大人焦急,道:“剛纔很該叫雨墨跟了他去。”公孫策道:“他決意要去,就是派雨墨跟了去,他也要把他支開。我原籌算問瞭然印的下落,將五弟死力的開導一番,再設法將印找回,不想他竟走了。此時徒急無益,隻好悄悄訪查,漸漸等他便了。”
且說白五爺回到屋內,總覺心神不定,坐立不定,本身悄悄驚奇,道:“本日如何眼跳耳鳴起來?”隻得將軟靠紮縛伏貼,跨上石袋,彷彿預備廝殺的普通。一夜之間,驚驚駭恐,未能好生安眠。到了次日,覺的精力倦怠,飲食懶進,並且短歎長歎,不時的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