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在山下日日苦等,幸虧裴觴曉得我愛喝酒,每回下山都會釀幾罈好酒埋在院子裡,竹精老弟便經常來找我喝酒,我才感覺日子不是那麼冗長。
躺了一會兒,他睜著眼睛不睡覺,也不說話。
他固然活得不如我久,但畢竟已經修出肉身,在境地上還能指導我一二。
我的心悄悄悸動了下,又冷靜歡樂了一會兒,俄然想起一事,對他道:“裴觴,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但我攪動了雲霧山的靈氣,不但雲霧山的弟子們發覺到了,還不幸引來了四周山頭的一頭凶禽。
那鶡鳥翻身躍起,衝過來與我鬥在了一處。
這過程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候,竹精臨風感到到了我的靈氣,趕來為我護法。
玉竹臨風成了我在雲霧山獨一的朋友,裴觴不在時,他便常來找我喝酒談天。
他愣了下,隨即緊緊地摟住我。
他啞然道:“那我也稱呼你刺兒頭。
郝清閒一怒,便要脫手。
他閉關的光陰不定,偶然是幾年,偶然是幾十年,最多的時候,我們一百年才見一回。
當時“不是好人”四大弟子中的“是人”正在閉關,隻剩下“不好”二人帶領眾弟子邊打邊退,而裴觴因為資質極佳,彼時已經成為雲霧山第五代弟子中的大弟子,天然身先眾位弟子。
我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傷感,但內心更多的還是甜美,來日方長,少見幾麵又如何?
“不好”二人對望一眼,還是命人將我圍著,帶著裴觴進了竹屋。
裴觴倉猝禁止道:“師叔息怒!師父、師叔,弟子有話想同你們伶仃講。”
直到天氣泛白,他才依依不捨地上山去了。
早晨,我們固然明顯觸碰不到對方,卻還是手拉手肩並肩地躺在床上。
我便趁機問道:“老弟,昨日你保護我修成肉身後,見雲霧山的弟子們快到了後山,便藏匿身形躲了起來。你厥後可曾聽到裴觴在竹屋裡跟他師父師叔說了甚麼?”
開初,裴觴差未幾一年便下一回山,與我在酒坊中呆上兩日。
裴觴沉著臉,道:“清算東西,隨我下山!”
裴觴見我急了,忙握住我的手,道:“翠微,你要曉得,你不能再住在雲霧山了,雲霧山向來不容異類,我好不輕易壓服師父他們放過你,你今後住在山下,我們還是能夠見麵的。”
我心中好笑,道:“冇錯,你就是在做夢。”
他微微一怔。
他道:“你是花靈,我一個凡人冒然扣問你的名字,怕冒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