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明白了,這又是哪位妃嬪為博寵而來?
一朵在草叢裡探出頭來向蓮池上張望,隻見在夜明珠暉映下透明的蓮池上,一葉扁舟一女子一襲白裙,手捧紅色蓮花燈,劃著漿將蓮燈一一放在碧綠的蓮葉上。
妖王如墨色般幽黑的眸子閃過淡淡的藍光,目光飄遠,竟是看向落花宮的方向……他再不言語,隻是單獨喝酒。
“我就說嘛,我的無殤俊美如仙,身邊美人環肥燕瘦各個出挑,如何會喜好一隻其貌不揚的兔子。”翼湯化悲為喜,端起酒盞與妖王舉杯,倆人一飲而儘。
“我又如何了?”一朵很無辜地翻了翻眼皮,她的確不曉得本身又做錯了甚麼。
一朵撇撇嘴,眼淚在眼圈打轉。更加篤定,這玄水明宮確切是呆不下去了。
“胡說。”妖王對商公公等人揚揚手。
“君當作盤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盤石無轉移……”歌聲淒婉哀怨委宛動聽,透著款款相思盼與君長相廝守的脈脈密意。
一朵愈發感覺玄水明宮不平安了。可眼下如何逃得掉?蹲在間隔蓮池涼亭自以為很安然的草叢裡,商公公帶人顛末,對趴在草裡的一朵一陣罵罵咧咧。
“傳說斑斕敞亮的眼睛下藏著一顆小巧心,看她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倒像長了一顆豬心,白白華侈了一雙好眸子。”翼湯嘖嘖點頭,為妖王斟滿酒又自倒一杯。
翼湯見他沉默,而眼中糾結的龐大情感又一時辯白不出,似哀傷,似氣憤,似痛恨,似沉痛……翼湯曉得他又想起了悲傷事。僅僅隻是悲傷事罷了,若問他是甚麼事,他早已不記得了。
翼湯一手撐頭,捏了個決,酒杯已自行斟滿,“那小妖彷彿有點來頭,連我都不能一眼看破她的真身。”
“她那雙眼睛很亮。”妖王又飲了一杯酒。他那被陰霾填滿沉甸甸的心,那雙敞亮的眸子就如一抹亮色,雖不能為他漫漫孤寂光陰裡增色多少,卻充足一朵保命。
妖王悄悄“嗯”了一聲,本日的酒格外清冽。
“前幾日給宮女下毒,彆覺得尊上不曉得,隻是冇罰你罷了!保不準尊上都給你攢著呢。”商公公顫著聲音咬牙。他有點妒忌這隻兔子了!常日裡謹言慎行謹慎翼翼還數次幾乎掉腦袋,而這冇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卻一再被妖王放縱。
商公公帶人將酒菜放在涼亭的石桌上,聽到翼湯問的話,手不由抖了抖,斟的酒水濺在桌上一滴。妖王平時對細節極其抉剔,特彆昔日滴酒不沾,隻與翼湯能痛飲幾杯。隻見他眉心微一跳,就已嚇得商公公帶人蒲伏於地,顫抖著身子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