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孃當年拋下他跳了誅仙台,小小年紀必定有些心結。現在鬱結進肺腑,怕是不好。
我啞然。夜華與我雖有婚約,卻不過初瞭解,實難談得上甚麼在乎不在乎。
東海水君轉過甚來,賠起一張笑容,雙眼卻仍直勾勾地望著我與夜華相握的那雙手:“君上,仙使,火線便是大殿了。”
我馴良一笑,並不當真,陪著他亦飲了一杯。
他控告道:“可你不要父君。你不要父君,父君就會娶了那繆清,父君娶了那繆清,另生一個寶寶,便不會再要阿離。”說著就要淚奔。
底下觥籌交叉,狐狸耳朵尖,推杯換盞之間,模糊聽得幾聲群情。一說:“本日未見姑姑,實在遺憾,不過見著折顏上神的這位仙使,倒也聊可遣懷。你們看,姑姑本日不來,是否因曉得夜華君和北海水君皆來赴宴,是以……”
夜華喝酒的行動一頓,杯中酒灑了不止一兩滴。
我實在看不下去,對著他嘿然一笑道:“小仙實在是夜華君失散多年的親mm,現在在折顏上神處當差。”
瞟了一眼身邊的夜華,他亦是百無聊賴。
坐得比來的神仙過來敬酒。敬了夜華再來敬我,口中恭敬道:“本日竟有幸在此拜見到素錦娘娘,實乃小神之幸小神之幸……”
那金雕玉砌的殿門已近在麵前,本上神的頭,現在有些模糊作痛。
他乾脆把我封死在亭角:“你的甜美餞兒?”
我儘力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態,揉著小糯米糰子的臉:“這孩子,喚我一聲孃親。”
繆清公主主動開口道:“姐姐是?”
各路神仙恰來拱手道彆,我一個恍神,他便連人影都不見了。
方纔夜華形色倉促,淡薄之間隱含親熱,疏離之間又埋冇婉約,如此神態,以本上神十多萬年所見的風月經曆,定是會才子去了。
一說:“有理有理,怪道是,折顏上神的這位仙使,竟還是夜華君的mm。”
我笑得益發乾,再退一步。
被些許瑣事壓了好幾個時候的腐敗驀地翻上靈台,我腦門上立馬排泄幾大滴清汗,他該不會把我那唬小糯米糰子的話做了數,真將我拽去天宮吧。
宴到一半,我已毫無興趣,隻想快快吃完這頓飯,好早些回狐狸洞。
想到這一層,手上軟和和的小糯米糰子頓時成了個燙手的山芋。
大殿裡的神仙皆是眼巴巴地等著開宴,夜華甫一露麵,便齊齊跪作兩列,中間騰出一條道來,直通主位。待我們三個全坐下,方唱頌一聲,一一退席。這就開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