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了抽。她驀地蹲下去抓住本身的襟口。
鳳九的嘴巴立即張成個圓圈形:“姑姑安曉得我是來報東華帝君的恩,司命星君說東華帝君托生是個極奧妙的事,四海八荒冇幾小我曉得的。”
見今鳳九這個風景,倒還叫人放心。若她能順順利利本身將這個恩報了,不消我與她的幾個叔叔擔著,也冇甚麼不好。我通透地在心中過了一遭,正預備讓油水滴答的鳳九歸去將本身洗漱洗漱睡了,高山裡,卻颳起陣瑞氣騰騰的仙風。
元貞豎起耳朵。
我訝然道:“那你每日做些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姿勢,卻有甚麼意義?”
夜華為人不刻薄。此番又不是青丘,我委實冇事理再陪他夙起漫步,在床上賴個把時候,實在很合道理,他卻巴巴地非要將我扒拉起來。
幸虧元貞有個對他巴心巴肺的娘,倒並非道觀裡坐著的阿誰。即使道觀裡那位對他也很操心,可終歸大頭的心是操在了修仙問道上,凡塵俗事少不得疏漏個一處兩處。凡塵俗事上亦對他巴心巴肺的,乃是元貞做神仙時的孃親,少辛。
夜華有一頭非常標緻的頭髮,觸感柔嫩,烏黑亮澤。木梳滑下去便到底,很省我的心。不過盤起來堆到頭頂時,卻略有些費事。妝台上放著一隻玉簪一隻玉冠。拿簪子將頭髮簪好,再戴上玉冠。唔,好久不練手,這趟技術倒冇陌生。
鳳九非常委曲地將我望著:“姑姑,他威脅我——”
他盈盈笑著將木梳遞給我:“本日我須得覲見天君,儀容不整就不好了。”
我將沾到袖口上的幾滴油珠兒擦了擦,見她現下是本來的樣貌,並未用陳朱紫的凡身,紮眼很多了,便道:“你公然是使了兩生咒?”
我點頭道:“四哥不是去西山尋他的坐騎畢方鳥了嗎?”
他卻漸漸將我的手放開了,疇前也冇了下文。隻是笑笑,從衣袖裡摸出串珠子來戴在我手上,模樣有些寂然。
那聲真真生生將鳳九激得一抖,聽了這麼多年,小丫頭竟還冇有風俗,真是不幸。
她愣了一愣,點頭道:“先前陳朱紫便不是多得寵的。我借了她肉身後額間胎記長出來,被一個混賬真人判作妖花,帝君雖冇將我打入冷宮去,卻再冇到菡萏院來了。”
我對她這聲讚歎深覺得然,暮年我大多時候胡塗,活到邇來,便大多時候都很賢明。
我低頭歎道:“你昔日被他折磨得還不敷心傷嗎?這番他倒是要求一心人了。做神仙時他若也是這個慾望,你對他癡心那麼多年,不是早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