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麼天時天時人和地使力一壓,全不能抵擋。他氣味沉重,唇舌在我脖頸間緩緩遊走,我心中一派腐敗,身材卻止不住顫抖。莫名的情感劈麵而來,一雙手更加地想擺脫,可擺脫卻並不是為了推開,模糊,這一雙手像要離開我的掌控,緊緊地摟住他。
他轉頭望向殿外,淡淡道:“ 迴天宮前那夜,折顏上神同我提了提。方纔去青丘尋你,半途又趕上了他,同他酬酢了幾句。我不但曉得那小我返來了,還曉得為了讓他早日醒來,你必然會去天宮借結魄燈。”頓了頓,續道,“借到結魄燈呢,你還籌辦要做甚麼?”
神思遊走間,忽覺脖頸處微微一痛。他他他,他竟咬上了,那牙齒,那牙齒也忒鋒利了些!!!
折顏眼風裡斜斜一瞟,我望了迴天,搖身化作一個少年模樣,麵上仍實打實覆著那條四指寬的白綾。
這冇頭冇腦的一字一句將我本來腐敗的靈台攪得似鍋糨糊,重新發尖到腳指尖都不是本身的了,心底裡溢位彷彿等了千百年的巴望,這巴望緊舒展住我,令我轉動不得。他一隻手翻開我的前襟,滾燙的唇從鎖骨一起移下來,直到心口處。因餵了墨淵七萬年的心頭血,我心口處一向有個三寸長的刀痕,印子極深。他鎖住我雙手的左手微微一僵,卻鎖得更緊,嘴唇一遍又一遍滑過我心口上的傷痕。我仰開端來悶哼了一聲。他吻的那處卻從內裡猛傳來一陣刺痛,竟比刀子紮下去還短長。
他貼在我胸口的滾燙的手垂垂冰冷,眼中灼灼的光輝也垂垂暗淡,隻餘一派深沉的黑,半晌,移開手掌,緩緩道:“你等了這麼多年,不過是等那小我返來,既然那小我已經返來了,你這裡,天然不能再給旁人挪出位置來,是我妄圖了。”
說是自六百多年前開端,疊雍那一副不大強健的身子骨便每況愈下,西海水晶宮的藥師們因查不出關鍵,調度好久也冇調度出個以是然來。請了天上的藥君來診斷,藥君帶了兩個小童上門來望聞問切一番,撚著髯毛開了兩服藥,這兩服藥卻也隻能保住疊雍不再咳血罷了。藥君臨走前悄悄兒拖著西海水君到角落裡站了站,道疊雍大皇子這個病,並不像是病在身上,既然冇病在身上,
施個術令疊雍睡著,跨出扶英殿的門,方纔被我趕出來的一眾閒雜人等皆列在一旁忐忑,這一眾閒雜人中卻唯獨不見西海水君。打頭的宮娥很有眼色,我尚未開口問,她已傾身過來拜道:“方纔有高朋至,水君前去大殿驅逐高朋了。如果些藐小事,仙君儘管叮嚀婢子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