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說,這件事須從母神懷上他們一對兄弟開端提及。
不過走到半路,便見著折顏踩著一朵祥雲吃緊奔過來,背麵還跟著騎了畢方的四哥。
七萬年前,我們師兄弟輪值打掃墨淵住的配房,我有個好風俗,愛在屋裡的小瓶中插幾束應節的花枝。墨淵常常便是這麼細細一瞧,再對我讚成一笑。
十師兄拉開大師兄訥訥道:“你之前從不與我們共浴,竟是這個事理,本來十七你竟是個女兒家。”
四哥伸出根手指頭來,道:“如果允你七八炷香,我徹夜便不必睡了。頂多允你一炷香。夜華他不過下個凡塵曆個小劫,冇甚大不了的,這你也要跟去瞧上一瞧,黏他黏得忒緊了些。”
這傳聞編得忒不靠譜,聽得我們高低十七個師兄弟幾欲驚駭落淚。
呃,我在其間學藝那兩萬年,崑崙虛一貫低調,不過七萬年,它竟如此高調了?
小十七過得很好。
他頓了一會兒,聲音挨著壁角飄過來,道:“這七萬年,為了師父,你刻苦了。”
折顏站在雲頭笑了一聲,道:“這回你倒是悟得挺透辟。”
傳聞裡說的是,墨淵他頭戴紫金冠,身披玄晶甲,腳蹬皂角靴,手握軒轅劍,懷裡揣著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於八月十六未時三刻,威風凜冽地落在了崑崙虛山頭。墨淵他落在崑崙虛山頭上時,沿著崑崙虛的長長一道山脈全震了三震,鳥獸們皆仰天長鳴,水中的魚龍們也浮出來欣喜落淚。
我感覺約莫長到極致的男人都會長成這個模樣,夜華麗麗得極致了,天然就是這個模樣了。
這一番敘話,開初各位師兄先哭了一場,哭完了,便敘的是當年不慎被他們搞丟了的鄙人鄙人本上神,司音神君我。
二哥常用滿足常樂來熏陶我的心性。我疇前不曉得甚麼叫滿足,感覺滿足不如擅忘能樂,過日子過得稀裡胡塗顛三倒四。現在我曉得了,擅忘不過是欺瞞本身來求得安樂日子,滿足卻能令人真正放寬解。真正放寬解了,這安樂便是悠長的安樂了。揣摩透了這個,一時候,我感覺本身美滿得很。迫不及待想說給夜華聽一聽。
我不動聲色地紅了紅耳根子。本日這工夫下得不是時候,我竟忘了下午他在迴廊上同折顏爭了兩句吵嘴。但能得一炷香的時候也令我滿足了,謝了四哥放開步子往廟門走。
書聲畢,講課的夫子睜眼瞟了瞟手中的講義,道:“柳映,你起來與他們解解這段吧。”眉眼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