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得了便宜,不敢賣乖,低頭用心腸喝粥。
我回身問夜華:“你將人弄去哪了?”
方纔一向跑在前頭的糯米糰子一點一點從馬肚子底下挪出來,懷中抱著個嚇哭了的小女娃。那女娃娃因比糰子還要高上一截,看上去倒像是被他摟了腰拖著走。
想是墨淵暮年也頗吃了些苦頭,厥後方悟出這麼個事理。
我昏昏然睜眼尋糯米糰子,他本來占的位子現在卻空無一人。我一個激靈,打盹瞬時醒了一半。
我信手搖扇子,俄然想起來問夜華:“怎的本日有興趣到凡界來,我記得昨兒打早伽昀小仙官就抱來一大摞公文,瞧他神采,也不像甚麼閒文書。”
他眺望那燈火半晌,又轉返來細細打量我:“怎的被揩油也不躲一躲?”
夜裡又陪糰子去放了一回河燈。
不承想這個不懂事的王爺竟又貼上來:“本王一見公子就很傾慕,公子…… ”那手還預備摟過來摸我的腰。
那道姑又飲了一口茶,想是非常嚴峻,很久,總算將話完整地抖了出來。她道:“方纔集市上,多虧仙君相救,才叫妙雲逃過一場災劫。”我訝然看向她,連夜華也轉過臉來。
我訕訕道:“不過被摸個一把兩把嘛!”
我哈哈乾笑了兩聲。
扇子兄將他那破摺扇往我麵前蕭灑一甩,道:“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本王好生敬慕。”咳,看來是位花花王爺。我被他扇過來的酒氣熏得晃了晃,勉強拱手道:“好說好說。”牽著糯米糰子欲拐角下樓。
飯未畢,伽昀小仙官卻平空呈現。幸虧他隱了仙蹟,不然一個大活人猛地
房中一張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正同臥了對穿得甚風涼的鴛鴦。上方的男人已是半赤了身子,下方的女子也隻剩了件大紅肚兜。凡界的良家婦女斷是不會穿這麼刺眼的色彩。我暈了一暈,勉強撐起家子拽住一個過路人:“兄台,你可曉得這市鎮上的青樓是在哪個方向?”
字的,無不打了烊閉了門。
夜華唔了一聲,轉頭與我道:“下午你臨時帶帶阿離,我先迴天宮一趟,早晨再來尋你們。”
我咳了一聲做垂憐狀道:“不管糰子長大後成了個甚麼模樣,老是我心頭上一塊肉,我老是最保護他。”
糯米糰子眼看著要哭的一張臉立即精力抖擻,望著夜華儘是靠近之意,還微不成察地朝他挪了挪。
我的娘。
糯米糰子鬆了一口氣:“幸虧是跌在了阿爹懷裡,不然寄父如許仙顏,跌在地上磕傷臉,阿爹可要心疼死了,阿離也要心疼死了。”他想一想,又仰臉問夜華道:“阿爹,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