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聽不懂他的話，茫然地搖了點頭。

02.

鳳九去凡世前還走了趟冥界，見了見他的朋友謝孤栦，又在冥界幽了三日，拿頻婆果給葉青緹做了個身軀，將他的靈魂順利提出來放進了仙軀中。

約莫他也明白終究選了姬蘅有些對不住她，才無顏來青丘見她罷。

初初飛昇尚來不及養出興趣來的小仙們，因冇有其他事好做，參議神仙界的八卦水到渠成地就成了他們當上神仙後的第一件要事。但不管聽八卦還是說八卦，又有個講究，八卦的事主需是個識得的人，這個八卦才氣說得有興趣，聽得有興趣。小仙們頂聚三花飛昇上天後識得的第一名尊神，天然是一十三天的東華紫府少陽君東華帝君。而好巧不巧的是，近兩百年八荒四海神仙天下最大的八卦，就是帝君他白叟家丟了媳婦兒。

房中一時靜極，那顆金光閃閃的保胎藥咕嚕嚕滾在地上。折顏拾起丹藥，徐行走到她身邊，將靈藥重擱到她手中，很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姑姑白淺上神兩百年間經常寫信給她，第一封信寫在她初入凡塵後第二個月。信中說時隔七十三日，東華倒終究去了青丘找她，約莫覺得彼時她仍在青丘。白止帝君未能攔得住，容他入了穀，但天然是冇找到她。

外頭是個暖陽天，折顏上神踩著日光踏進狐狸洞。

折顏新煉的靈丹在次日送來，那些真正的影象重歸入腦中時，她的心境卻不及料想中那樣動得短長，約莫是累了。

九日來她未曾掉過眼淚，此時終究哭出來，淚水滑落眼眶，瞬息濕了臉頰，卻冇有甚麼聲音，也冇有甚麼神采，隻是語中有些微顫，輕聲問他：“小叔父，你說，他如何能騙我呢？”喃喃地反覆，“他如何能騙我呢？”

東華一張臉雖赤色儘失，卻仍然沉著：“這不會是小白說出的話。”

折顏診過她的脈，又伸手去探她的元神，罷手時眼神微動，咳了聲打發她孃親出去替她取些參糖，待房中隻要他們兩人時方道：“你的影象被人改過，你曉得嗎？”

白淺上神就笑盈盈地攤開扇子：“白家的崽兒皆是放養，她想要去那邊曆練便去那邊曆練，家中一貫不管的，你就教本上神，本上神實在也不曉得。”

可見這些去凡世曆練過的高徒們厥後都成了材，且成了大材。

司命星君考慮著恭敬再問：“那鳳九殿下是在那邊曆練，不知上神可否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