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然不是帝君的敵手，和帝君是打不得的。

鳳九淡定地翻開劍匣，淡定地抽出合虛劍，又淡定地朝擱了手爐手裡頭亦提著一把劍的聶初寅比了個請，口中道：“見教。”此種敵手並非甚麼時候都碰得上，雖必定打不過，好好打一場卻必然有收成。

連宋君此次前來堂亭山，一則為跟過來看著湊熱烈的成玉元君，二則自個兒也來看看熱烈散散心。

聶初寅目光微動，臉上卻仍含著笑道：“白奕上神此言差矣，提點二字真真折殺聶某，不過是聶某曾觀過青丘兩場洪荒期間的兵藏之禮，心中甚為敬慕罷了。尤記得疇前試劍後皆有一場比劍，允平輩之人向新任的一荒之君應戰，令民氣馳神馳，可為何本日輪著鳳九殿下的兵藏之禮，卻在試劍後便直接藏劍了呢？”

折顏上神瞟了眼麵前的態勢，無可何如瞥向白止帝君道：“你看，你又估錯一回，古來成大事者都不大拘臉皮，臉皮這個東西實在可有可無，聶初寅他這是鐵了心不要臉決意以強淩弱和九丫頭打一場了，想來是要拿青丘一個承諾在他成大事時好用在刀口兒上。可惜你一貫倒是個要臉皮的人，這個悶虧隻得吞進肚子，讓九丫頭上場意義意義同他過兩招吧。”

茅簷長掃淨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帝君瞧著台下跪得整整齊齊的眾神，很有撫玩一十三天他栽下的一叢叢香樹苗之感，略抬手免了諸位跪禮，回身安撫站在一旁的鳳九：“早曉得你要輸，不消感覺給我丟了臉，”遞給她一塊帕子，“擋了幾招？”

折顏上神未再接話，二人各端了杯茶潤嗓子，目光重轉向半空的雲頭，正聽聞聶初寅道：“既然青丘的禮冊上兵藏之禮的法例未曾變動，本日便該有一場比劍，聶某早聽聞鳳九殿下一身劍術入迷入化，聶某亦是醉心劍術之人，不知可否與殿下參議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