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摩著，帝君能夠也被鎮住了，抬手在他跟前晃了幾晃。帝君握住她亂晃的手，明顯瞧著她，卻像自言自語：“本來當在做夢。”停了一停，道，“我還想，你如何俄然這麼放得開了。並且，竟然冇活力。”

隔著鼻尖幾近捱上的間隔，帝君看了她半晌，而後極泰然地低頭，微熱的唇舌自她唇畔輕柔掃過。

這個間隔她伸手便夠得著他的衣領，但她的目標並不在帝君的衣領。

她心中略定了定，管它是夢非夢，她既然不喜好這個滄夷神君，而她一貫又算是很偶然令，天然即便在夢中，也不能叫他從身上討半分便宜。

鳳九一身熊熊氣勢瞬息被壓下去一半，這，又是一個麵子的題目。

停在床前的人，的的確確是帝君他白叟家本尊。

帝君冇有害臊，讓鳳九略感絕望，不過也冇有甚麼，他臉皮一貫的確算厚。

她昂首蒼茫地瞧著帝君。

貼得充足久後，她笨拙地伸出舌尖來舔了舔他的上唇，感受帝君彷彿顫了一下。這個反應又很合她的意，滿足的滋味像是看到一樹藤蘿悄悄爬上樹頂，又像是聽到一滴風露無聲地滑落蓮葉。

月光下皓雪的銀髮，霞光流轉的紫袍，以及被小燕戲稱為冰塊臉的極致麵貌。

鳳九此時才真正看清，雖不是做夢，本身卻的確躺在一張巨大的大床上。不過倒並非紅帳紅被的喜床。身下的床褥麵前的紗帳，一應呈苦蜀花的墨藍色，帷帳外也未見高燃的龍鳳雙燭，倒是帳頂浮著鵝蛋大一粒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