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一揮手道:“啊,阿誰不打緊,都是細枝末節的事了,暫不提它,要緊是該添幾間房備給小狐狸崽子,這個竹樓蓋好了我籌算起碼住個千兒八百年的,以是幾間房幾間舍都要邃密打量,你感覺留幾間好些?”
重霖抱著棋桌換了好幾個方向,口中一時道帝君擺在此處對否,一時道帝君擺在彼處對否,卻老是不對。重霖一頭大汗。彆看重霖仙官一派板正,太晨宮中卻以善解帝君之意著稱,享著一個解語花的雋譽。此時擺個桌子都不能循著帝君的情意擺好,這讓解語花重霖大人感到壓力很大。又擺了幾個來回,重霖大人即將崩潰時,方聽帝君緩緩道:“唔,這個位置不錯。”
東華抬眼看向書房中的鳳九,紅衣少女望著麵前的白紙正用心致誌地深思,落毫時神采間透出嚴峻,能夠想見今後她修改文書是個甚麼模樣,帝君手中的黑子輕聲落下道:“小白她一貫都很懂事。”
鳳九唉聲感喟地路過一十三天的芬陀利池,巧遇連宋君,二人偕走,連宋君瞧鳳九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不由體貼了一二,鳳九在連宋君一番體貼下,非常打動,身上此時揹著一個甚麼樣的大債也就照實說了。連宋君搖著扇子笑道:“你家中不是還儲著一個帝君?東華造劍匣的程度可謂一流,他來做這個定能在一兩日內完工,此種要緊時候你將他供在那邊不拿來用一用豈不暴殄天物?”調笑道,“你溫存他幾句他就幫你做了,何必你在此長歎短歎。”
四尺長的漢楠木匣子,做成一個抽盒,拚接處全無陳跡,盒底兼兩側做了一組五狐戲的刻紋,盒麵再鑲上兩塊雩琈玉雕出的佛鈴花。鳳九做菜做得好,菜裡頭常需她刻個蘿蔔雕個南瓜,推此及彼,劍匣上的斑紋她也做得非常精雅。這個劍匣子不曉得比當年她爺爺她幾個叔伯做的藏兵器的匣子做得如何,但比她姑姑當年做的實在要強出很多。
鳳九此時有一半神態放在劍匣該選甚麼材質,做個甚麼式樣上頭,聽及連宋君此言,含混道:“我本身的究竟在還是該我本身來做,這個事交給帝君天然萬無一失,但甚麼事情都靠著帝君就忒不長進了,再說帝君他也不想我長成一個隻靠他的廢料,這個事頂多幫我籌劃籌劃製劍匣的進度,彆的約莫也不會多伸手幫我。”她又想起甚麼似的俄然眼睛放光道,“不然三殿下同我打個賭看帝君會不會主動代庖我,若我贏了,三殿下將上回給成玉元君做短劍所剩的人間至為貴重的雩琈玉贈我,若三殿下贏了,我拿芬陀利池的肥魚做半月糖醋魚獻給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