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孤栦亦躺下來，同望著濛濛夜空：“那是因為你的時候還不敷長。”

東華空著的手悄悄一拂，卸掉了鳳九身上的修改之術，淡淡道：“小白她掉入此境，你造出的阿蘭若的軀體，被她代替了。”瞧著沉曄臉上的震驚，淡淡道：“前代神官息澤，倒的確是個高人，阿蘭若她若僅僅是隻比翼鳥，他教你這個重生她的體例即使逆天，也還可行。但阿蘭若不過是個影子做成的靈魂罷了，本來就隻要一世之命，一世告終便迴歸為煙塵，即便你如何彙集她的氣澤，也再做不成一個靈魂。你不管如何也重生不了她，她不會再返來了。”

謝孤栦低頭看她：“哦？為何？”

鳳九頂著少年的秋水眸道：“我……”

瞧鳳九洗耳恭聽，續道：“剋日梳理生魂冊，發明某處異界投身了一個靈魂，前去查探，乃知是無宿世無後代的一個魂，非從循環台而來，身後也不會過循環台。未經循環台便投生化世，此種靈魂隻能是仙者生造，而人間能生造出這類靈魂的人寥落可數，神族中除開我，也隻要太晨宮中的耘莊仙伯了。前些年便聽聞帝君因想參透塵凡八苦而自求投身凡世，司命的命格簿子中雖載著帝君投生入凡世乃是三十年後，據傳此三十年他是在太晨宮中靜修，但靜修之時，令耘莊仙伯用本身的影子造出魂來投往異界先曆練一番，也何嘗不成，並無毛病甚麼。”說得口乾，謝孤栦提起酒壺來又飲了一口，“帝君既瞞著諸位仙者，想來此事極其奧妙，我思慮好久將此事奉告於你，你可知為何？”

曉得沉曄是本身的影子，遠不及當日他看出原是個地仙使出創世之術更令他吃驚。而現在，一介地仙緣何使得出創世之術，這個就好解釋多了，畢竟是本身的影子嘛……

謝孤栦道：“那他來找你了嗎？”

鳳九麵無神采地替打盹少年合上小本兒，轉向麵前三人，平和且慈愛隧道：“同織越仙姬火併，也冇有死鬥這麼嚴峻啦，就是卸掉她一條胳膊的事兒，能夠打到酉時我就能返來，諸位，你們誰要等我？”

凡人乃至壽而有終的靈物存亡，關乎三位神仙，一是北鬥真君，二是南鬥星君，第三便是幽冥司的冥主孤栦君。南鬥注生，北鬥注死，而幽冥司則掌理人身後的刑獄訟斷，還管著一個循環台。孤栦君如他的名字般，行事也帶一個孤字，長年幽在冥界，不愛同眾仙來往，每年麵謁天君的大朝會上，方能見到這位神君一回。蘇陌葉印象中，常常相見，這位神君老是一副病容清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