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這是個套來,天然當務之急便是殺去小廚找了帝君,他本來想本身同帝君換一換便罷了,讓那兩個使計的吃個憋也算小懲她們一番。帝君立在一個小火爐跟前,聽他說了心中的籌算,握慣佛經的手裡頭握了柄木勺,緩緩攪著爐子上的稠粥:“對方是女人,你就下不了手了?還記得利落兩個字是如何寫的嗎?”帝君說這個話的時候,神采格外安靜,聲音卻讓他有些發冷。
鳳九蹭上去一些,貼著青年的領口找了半天,卻隻瞥見鎖骨處一個齒印,指尖觸上去,微微昂首,嘴唇正對著青年耳畔,聲音軟軟隧道:“是這裡嗎?那我再給你塗點口水……”
青年僵了一僵,偏著頭,明顯是個年陳長遠的老傷口,卻安然地嗯了一聲:“還痛。”
橘諾是小我才,嫦棣更是小我才,前一刻還在帳前唾沫橫飛,恨不得嘴裡頭飛銀刀將阿蘭若釘死在當場,上君的腳尖剛沾進船艙,她牙縫裡頭的銀刀竟瞬息間變成一篇哀婉陳情,跪道萬不得已轟動上君,倒是因阿蘭若與蘇陌葉不顧師徒倫常,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此時二人俱在帳中,她同橘諾兩個女人家遭受此事多麼驚嚇,不知如何是好如此。
她不懂他說的後半句,卻執意攀問她聽得懂的部分,聲音還是軟軟的:“為甚麼是能夠呢,莫非剛纔腦筋空缺了一下嗎?”重視到青年一瞬的怔忪,扭了扭手腕道,“你累不累,我有點兒冷,你躺下來。”
二位公主相視一笑,甚覺對勁。
青年順著她的話,聽不出甚麼情感隧道:“能夠是,因為又添了新傷口吧。”
上君神采變了好幾遍,終究沉聲喝道:“開口。”嫦棣嚇得退了一步,神采煞白地咬住唇。艙中一時靜極,唯息澤抱著阿蘭若走得利落,腳步聲不緊不慢垂垂遠去,嫦棣垂著頭,指甲嵌進掌中,留下好幾個深印,她方纔那番話,這個假息澤竟敢不睬會。
前頭的龍船到背麵鳳九的畫舫,統共不過幾步路,加上橘諾的奇謀,上君上得畫舫入得艙中,不過瞬息。
艙中大帳緊閉,傳出幾聲衣料的摩擦,因帳前兩位公主意著上君忙著跪下做戲,並未留意到這幾聲衣料摩擦得不緊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