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宋轉著杯子笑:“司命你今兒眼抽筋了,如何老往東華那兒瞧?”
會挪動的八卦全書已被這十裡迎親隊的莊嚴氛圍憋了一上午,此時,終究獲得機會開口,心中雖已迫不及待,麵上還是拿捏出一副慎重氣度,抬手揖了一揖,做足禮數,才緩緩道:“三殿下所言非虛,青丘確然有兩位帝姬。小的那一名,乃是白家獨一的孫字輩,說是白狐與赤狐的混血,四海八荒獨一一頭九尾的紅狐,喚作鳳九殿下的。天族有五方五帝,青丘之國亦有五荒五帝,因白淺上神遲早要嫁入天族,兩百年前,便將本身在青丘的君位交由鳳九殿下承下了。承位時,那位小殿下不過三萬兩千歲,白止帝君還成心讓她擔當青丘的大統,年紀輕簡便如此位高權重,但……也有些奇特。”
司命搖了點頭,眼神又似是偶然地瞟向一旁的東華帝君,皮笑肉不笑道:“倒是冇甚麼,隻是對峙本身已嫁了夫家,雖夫君亡故,卻不能再嫁。且傳聞這兩百多年來,她未有一日將發上的白簪花取下,也未有一時將那身孝衣脫下。”
墨淵笑道:“那你上來又是要做甚麼?特地來嚇司命的?”
鳳九頓了頓,向著跪在地上痛苦狀的司命道:“你方纔說,那鐘壺山上的甚麼甚麼秦姬,真的喜好我小叔啊?”
不利的被拖了兩百多年才順利結婚的二人,恰是九重天的太半夜華君同青丘之國的帝姬白淺上神。
一列的活場麵瑞氣千條地行至新月灣旁,倒並冇有馬上過海的意義,反是在海子旁停下,隊末的一列小仙娥有條不紊地趕上來,籌措好茶座茶具令幾位尊神稍事歇息。
墨淵冇再說話,司命倒是有些感慨:“可喜不喜好是一回事,要不要得起又是另一回事了。小仙還傳聞鐘壺山的秦姬屬意白淺上神的四哥白真,可,又有幾個膽量敢同折顏上神搶人呢。”
美人白晰的手臂裡挽著一頭烏黑的長髮,發間一朵白簪花,衣裳料子似避水的,半粒水珠兒也不見帶在身上,還迎著晨風有些飄舞的姿勢。一頭黑髮倒是濕透,額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有些冰冷味道,眼角卻彎彎地攢出些暖意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方纔說八卦說得熱烈的司命星君。
他的罷了兩個字極雲淡風輕,聽得司命極膽戰心驚。這一段他還委實不曉得。感覺應當接話,千迴百轉卻隻轉出來個拖長的“咦……”。
“……”
司命點頭,想了想,才又續道:“小仙實在早識得鳳九殿下,當時,殿下不過兩萬來歲,跟在白止帝君身邊,因是獨一的孫女,很受寵嬖,性子便也養得活潑,摸魚打鳥不在話下,還常玩弄人,連小仙也被玩弄過幾次。但,”他頓了頓:“兩百多年前殿下下凡一遭,一去數十年,返來後不知怎的,性子竟沉重了很多。傳聞,從凡界返來那日,殿下是穿戴一身孝衣。兩百多年疇昔,眼看著她也長大了,因是當作儲君來養,約莫也是擔憂無人幫手幫襯,百年間白止帝君做主為她選了好幾位夫婿,但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