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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兩百年間這等場合見地很多了，青丘的鳳九殿下打建議人來可謂行雲流水遊刃有餘，第二位前來相親的神君也是一起興趣勃勃前來，一起落花流水分開，唯留石桌上一應狼籍的杯盞，映著日光一派油光閃閃。

但所謂的“冇幾個神仙”裡，並不包含嫁上天的白淺上神。

天族太子的大婚，娶的又是四海八荒都要尊一聲姑姑的白淺上神，天然不比旁人。天上神仙共分九品，除天族之人，有幸入宴者不過五品之上的十來位真皇、真人並二三十來位靈仙。

厥後有一天，當太晨宮裡的菩提往生開遍全部宮圍，簇擁的花盞似浮雲般蔓過牆頭時，東華想起第一次見到鳳九。

以潔淨崇高著稱的九重天一時式微下幾個平靜地，一十三天的芬陀利池算是僅存的碩果之一。約莫因池子就建在東華的寢宮太晨宮中間，也冇幾個神仙敢近前叨擾。

且是兩個相親工具，前後兩場。

可巧竹筷上兩滴醬汁滴下來，落在石桌上。

小宴旁已施施然坐了位搖著扇子的青衣神君，見著她徐行而來，啪一聲收起扇子，彎著眼角笑了笑。

後一腳踢得太生猛，不利的俱蘇摩花連同花盆一道，擦著桌子腿直直飛出去，穿過舞姬雲集的高台，定定砸向一念之差冇來得及起家離席的東華。

鳳九舉著鏡子又細心照了照，照完後若其事地揣進袖中，約莫手上本有些油膩，紫檀木的鏡身上還留著好幾個油指印。

青衣神君的臉青得要紫了。

鳳九正老太太似地捧著個茶杯發楞，聽到背後輕緩的腳步聲，覺得來人是剋日更加老媽子的迷穀，回神搭話：“如何這麼早就來了，擔憂我和他們大打脫手麼，”往中間讓了讓：“姑姑剋日的口味更加奇特了，挑的這兩個瞧著都病秧子似的，我都不忍心使拳頭揍他們，隨便誆了誆將二位細弱的大神誆走了，可累得我不輕。”抱著茶又頓了一頓：“你臨時陪我坐一坐，好久冇有在此地看過日升日落，竟另有些記念。”

東華被那幾聲輕微的酬酢擾了平靜，抬手拾起蓋在臉上的經冊，隔著花痕樹影，正瞧見五十步開外，鳳九微微偏著頭，皺眉瞪著麵前的扇形漆木托盤。

兩人對視好半天，黑著臉的青衣神君啞著嗓子道：“殿下慢用，小仙另有些要事，先行一步，他日再同殿下小敘。”話落地幾近是用跑的倉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