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顏道，我覺得你要抱著夜華在若水之濱坐上一輩子，幸虧東皇鐘鐘聲傳得遠，擾了墨淵的清修，第八日上頭，將墨淵引來了。

織越打著結巴呆呆道：“你，你如何曉得？”

本來這不過是個點頭之緣，而後我去凡界看戲卻回回都能遇獲得她，這點頭之緣便生生被變成了個悠長的緣分，織越生的喜辣活潑，又不纏著我探聽我是誰，家住那裡，芳齡多少，我感覺可貴，再則聽戲時能有小我說說話，又不是四哥“你看這跌宕起伏的戲文——”這類話，也挺不錯。

我撤了仙障，本想抱著夜華跪到墨淵身邊求他救一救，真要起來看時卻滿身有力。等墨淵疾走兩步過來，檢視了半日，歎了口氣沉重道：“置一副棺木，讓夜華他走得好些吧。”

騰雲上的半空中，天高地遠，下視茫茫，我腦筋裡一片空缺，不管如何也想不起去南天門的路。心中越是孔殷腦中越是空茫，我踩著雲頭在天上兜轉了幾個來回，不曉得該如何辦纔好。

這麼一來而去的與她同聽了十多場戲，算算日子，約莫已兩月不足。

他皺了皺眉，道：“先把眼淚擦了，我正要找你說這樁事。”

九重天冇傳來新立太子的動靜，隻傳聞昭仁公主素錦被永除仙籍了。因東皇鐘異動時，她身為守鐘仙娥，卻未能恪失職守，及時上報天庭。她身在其職卻不能行其責，直接害得太半夜華與擎倉一戰伶仃無援，終以本身元神生祭東皇鐘，魂飛魄散。天君痛失長孫，大怒非常，立即將她貶下了九重天，列入六道循環，要經百世情劫。

他說過的那些我全記不得，當時我隻感覺夜華他死了，我便也死了。實在抱著他在若水之濱坐上一輩子也不錯，即使他再也不能展開眼睛，再也不能勾起嘴角淡淡的笑，再也不能靠在我耳邊沉沉喚我的名字，再也不能……可起碼我能看看他的臉，我曉得他在我中間。

我一顆乾成枯葉的心稍有些知覺，才反應過來本身仍然或者，夜華生祭了元神散了靈魂，夜華他死了。我瞥見墨淵他就在近處，感覺墨淵他約莫能有體例救一救夜華，他當年也是曆了東皇鐘這個劫的，最後仍然返來了。我感覺隻要能救得了夜華，隻要能讓他再開口叫我一聲淺淺，莫說七萬年，七十萬年我也能等得心甘。

四哥歎了口氣，沉重道：“醒醒吧，你也活到這麼大年齡了，生離死彆的，還看不開嗎？”

本日，我又坐在這樓入耳戲，戲台上挺應景的唱了一出《牡丹亭》，恰是十月初五，宜婚嫁出行，忌兵器，三年前本日此時，夜華他離我而去，我灌了一口酒，看戲台子上的青衣將水袖舞得洋洋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