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真回想了一番紅狐狸鳳九每次開罪我以後是如何做小伏低的，依樣畫葫蘆，垂首斂目道：“水君說得極是。小仙長年守在十裡桃林，此番頭次出來，便闖下如許的禍事，敗了水君的興趣，也失了折顏上神的臉麵，小仙慚愧不已，還請水君重重懲罰。”

東海水君卻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我渾身亂顫了好一會兒，方安靜下來：“你你你，你還要狡賴，我園中的珊瑚精親眼所見，方纔那大風是一綠衣小仙所為，這豈是你想賴就賴得了的。”

小糯米糰子倒也頗懂些事理，雖還是不悅，卻隻扁了扁嘴，便來與我拉鉤。

自夜華呈現後，少辛便一向溫馨地跪伏在地上。偶爾望向夜華的目光中，卻有幾分忿忿不平。

我後退兩步，由衷讚歎：“水君好身法，再多兩步，老身就被你砸死了。”

這場景無端就生出幾絲難堪來。難堪這情感已逾萬年未曾拜訪我，眼下卻又能親身材驗，倒有些不應時宜地令人打動莫名。

我自是各式推托，他自是百般美意。

實在，充其量我隻能算作個虎倀，可小糯米糰子叫我一聲後孃，我總不能將他供出來一同連座。這啞巴虧，便也隻能本身吃了。然我實在獵奇，他到底是如何發明這園子的設想氣勢是被我顛覆了的，忍了半天冇忍住，到底問了出來。

夜華過來，極其天然地握了我的手道：“不過吃一杯酒，仙使實在客氣得緊。”

我覺得既然必定是要丟臉，丟折顏的臉當然是比丟阿爹阿孃的臉要好很多。

夜華在一旁涼涼地瞅著，時不時伸手順順小糯米糰子油光水滑的長頭髮。

當年我與四哥年幼不曉事，雙雙在外廝混時，皆打的折顏的名號。惹出再混帳的事，折顏也不過微微一笑，倘如果落在阿爹身上，卻定是要扒掉我們的狐狸皮的。

我始終冇有機遇解釋清楚，方纔我趕著追過來，隻是想讓他們趁便把我帶出這鬼園子。不過眼下這景況，雖亂七八糟，倒也殊途同歸。

我揉了揉他腦袋：“還是個小孩子，要甚麼殺傷性兵器。”順手從袖袋裡取出塊糖來，堵了他的嘴巴。

夜華輕飄飄瞟了我一眼，一雙眸子瀲灩晴光。

東海水君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訥訥道：“實是斷袖情深。”

我牙酸了一酸，嗬嗬賠笑道：“夜華君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