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隻聞聲折顏道:“回陛下的話,奴婢去了頤和宮,可韶婕妤身邊的人說韶婕妤本日身子不利落,早早的便歇下了,懿妃娘娘去後才曉得,傳聞了也便走了。奴婢冇能找到懿妃娘娘,望陛下懲罰。”
在燭火的映托下,他臉上的神采有些暗淡不明,叫人見不逼真,聲音裡更是聽不出喜怒:“朕讓她去尋你了。”
貳心生顧恤,將她的雙足抬去,緩緩褪去她腳上的鞋襪,蘇代一慌,忙縮了縮雙腳,“陛下,臣妾還未曾洗腳呢。”
蘇代又是一怔,他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他如果不信賴何人,又為何要放下他帝王的尊駕替她捏腳奉迎她呢?這在大楚任何一個平凡人家亦是不常見的吧。
她心底輕笑一聲,嬌聲道:“陛下伎倆純熟,看來臣妾可不是第一個被陛下捏腳的人。”
蘇代心底刹時溢位一絲凝重,可麵上卻還是輕啐了一聲:“呸,臣妾可不要擺佈陛下如何想,陛下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臣妾可不奇怪。”說完,她將臉彆開,不去看他。
蘇代心下生疑,產生了何事,為何不點燈?心中正想著,她抬手緩緩推開門扉,折顏亦是不在,連華清也不在,她們究竟去了那裡?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外間傳來折顏的聲音:“陛下,奴婢返來了。”
榮秉燁微微抬眸,眸中像是漾了池寵溺的春水,唇角的笑意融融:“錯了,灼灼是朕第一個,也是獨一一個捏腳的人。”
她還是背對著他,聲音裡儘是委曲:“陛下說信臣妾,可陛下何時真的信過臣妾呢?就連方纔,陛下還要摸索臣妾和折顏,莫非在陛下眼中,臣妾就是這般不值得陛下信賴的麽?”
榮秉燁一把拉過她,聲音裡儘是笑意:“如何還是這麼小孩子脾氣?朕何曾說不信你了!”
榮秉燁頭也不抬,說道:“可找到你家娘娘了?”
他微微一笑,柔聲道:“無妨,你不是說你腳痠麽,朕幫你捏捏就好。”說完,他伸手將她的雙足抱在懷中,苗條的手指悄悄替她揉捏著足底,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她有些酸累的身子刹時放鬆了,像是躺在了一個溫熱的湯池中,舒暢又舒暢。
“陛下如何不出聲,嚇著臣妾了。”因為刹時的驚駭,她的聲音竟有些軟軟的,聽起來極像是在撒嬌,如許倒還好了,她隻感覺雙腿有些發軟,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心底悄悄想著,越是此時,越不能慌,她緩緩走上前,拿著火摺子撲滅了殿內統統的紅燭,一刹時,殿內又是亮亮堂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