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走時,還叮囑奴婢聲音小點,讓娘娘多睡兒。”折顏替蘇代掖了掖被腳,柔聲道,“娘娘要不還是再睡會兒吧。”
“這裡究竟是甚麼處所?”蘇代強壓下心中的驚駭,厲聲問道。
空中虛無的聲音詭異一笑:“你莫非不曉得?這裡是冷宮啊!”
江宓轉眸對趙念綰道:“你來講吧。”
“我還覺得你這裡必定要比我宮裡風涼些,冇想到也是如許。”湘妃竹簾被人挑起,江宓笑盈盈的走了進了,身後跟著淺笑的趙念綰。
屋子的正中心有一張灰濛濛的桌子,桌上擺著一盞油燈,微小的燈火照亮了暗淡的屋子。
蘇代轉眸瞥見床榻一側已經空了,遂問道:“陛下去上朝了?”抬眸向窗外看去,隻見窗外的天氣已是濛濛大亮。
“半夜歌聲一向未曾停歇,宮中流言紛繁,終究傳到了陛下的耳中。陛下遂命令讓人徹查此事,恰好捉到一個打掃永寧宮的宮女,恰是她夜夜在永寧宮高唱先皇後所譜的《金陵月》。那宮女宣稱本身從小便進了宮,十來年前受過先皇後的恩德,因此一向心存感激,這才夜夜歌頌先皇後的《金陵月》來懷想先皇後。”趙念綰不疾不徐的淡淡道。
“不了。”她怕極了,劉氏自裁前的矢語至今還在她耳邊久久迴旋,“賽罕如何樣了?”
“你整日裡就曉得躲在殿內貪涼,外頭的事情倒是半點也不上心的。”江宓瞧著蘇代笑道。
江宓輕笑一聲:“是,那宮女恰是如此說的,厥後,陛下傳聞了這件事,便讓人把這名宮女帶到陛上麵前,再唱一曲《金陵月》。”
趙念綰微微點頭:“不知娘娘可還記得此前嬪妾提過的永寧宮半夜歌聲一事?”
“猖獗!”蘇代怒喝一聲,縱使她強裝平靜,可心底的驚懼卻像漫天蓋地的海水,將她淹冇此中,難以自救。
“娘娘,娘娘快醒醒。”耳邊似有人呼喊,她定下心神一聽,是折顏的聲音,鼻尖似是聞見了淡淡的芳香,這般熟諳,似是未央宮裡平常的熏香。
她如何能夠被打入冷宮呢,這隻是個夢!心中如許想著,她便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本身的手臂,冇有任何痛感傳來,她心中平靜了幾分,就在此時,隻聽那詭異的女聲揚聲大笑道:“這不是夢,這是魘!”
趙念綰聽了蘇代的話,溫婉一笑:“恰是這個理兒。可陛下昨兒個已經曉諭尚宮局,冊封那名宮女為朱紫。”